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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唐時蘇公,醉酒雪夜,渴飲齏湯之事,想是不過借了這冰壺先生的名頭,喻湯之珍美。」3高溪午這話解得磕磕巴巴,還連咳了兩聲,為的就是看鐘應忱塞與他的條子。
不管如何,典故也算是解出來了,連著兩人碰了釘子,便再沒人給高溪午找這不自在。縣丞同主簿一起,說是閒聊,實則考校,便將大多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其中一個正在賦文的舉子身上。
「你從哪裡過來的?怎麼知道有人要問這個?」
高溪午差一點丟了大臉,氣哼哼的。
「方才小齊哥正在堂上,同我說的。」
他這麼一說,高溪午便坐實了剛才的猜測:「嘖嘖嘖,才這麼一會,還得去看看…」
「若不去看時,哪有給你寫字的炭筆?」鍾應忱的臉皮,在高溪午時常磋磨下,一天比一天厚,竟連紅也沒紅。
這台榭是建在山石之上,後面正連著山路,若是在園子別處另闢一處廚房,等再從繞了路上階送到這裡來,早便涼了,且路還殘餘著積雪,更是濕滑,少不得就打了幾盤菜,徒增掃興。
因此池小秋早便在後面山路不遠處尋了幾個空屋子,臨時改作廚房,這頭出那頭端,十分便宜。
一個時辰前方才分路而走,卻似乎已過了許久,鍾應忱並不覺得自個是個黏糊性子,等腳自己尋到廚灶前,才恍然這趁著宴半而溜的人正是自己。
池小秋好容易歇了一會,見他時十分驚詫:「你來做什麼?不是再過半個時辰便要散了?」
鍾應忱未及反應過來,兩個字便脫口而出:「看你。」
他說這話時旁邊還有廚下夥計廚子,聽了這話轟得一起笑了,池小秋不由赧然,推他出去:「這兒太亂,有什麼好看的。」
鍾應忱卻趁機捉了她的手,想不出什麼理由能多留片刻,情急之下忽想起方才事,便問:「我那子母壺中的酒,你給換了?」
「換了!」池小秋應得利落,她睜大眼睛振振有詞:「那酒要用時,必定有人捉了你不放,這樣使絆子,便讓他喝得盡興些!」
她下了結論:「醉倒最好!」
鍾應忱覺得自己最近愈發奇怪,池小秋就這麼一句話一個笑一個神情,竟也能讓他失魂落魄,不自覺反覆咂摸出甜來。
「你莫要再笑了!」高溪午說話他卻聽不見,只自己低頭含笑,不知在想什麼,無奈只能用胳膊肘搗他道:「老太爺在與你說話!」
鍾應忱驀得醒神,正對上縣丞疑惑神色,待凝神細聽,才知他在問些什麼。
「鍾世侄,你家中可有婚配?」
他還未答言,卻聽見右側有人揮袖站起,大笑道:「老太爺這話問得好,解元郎雖是未結鴛盟,也未必衾寒枕冷,這主宴的池家小娘子,正是他紅粉知己呢!」
桑羅山這話卻明顯是醉話,只是這樣的風流韻事,要在別處聽見,還可調侃一二,於這樣場合說出卻有些尷尬。
眾人都只顧看縣丞臉色,卻不妨,堂上忽響起一道聲音,挾著盛怒而來。
「住口!」
隨聲望去,眾人不由慎而噤聲。
鍾應忱在外時,一向謙遜知禮,從容不迫,連變色都少有,這會望向桑羅山時,竟面罩寒霜,瞋目切齒,一字字道:「池家小娘子,正是我鍾家未過門的主母,你卻是何人,在此胡唚!」
慣而溫和的人發起怒來,竟也讓人心驚,眾人愣了愣,面面相覷,有人便去攀他臂膀,試圖息事寧人,勸道:「醉了,都醉了。」
鍾應忱卻甩開他,冷笑道:「私論旁人檐下事,便是這大家子吃酒的規矩?我娘子何辜,要受此污名?」
第148章 席間紛爭
「東家、東家同人在席上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