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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晏然心裡頭咯噔一下,卻睜大眼睛搖頭道:「我還未過門,這些事卻不是我們這樣女兒家該問的。」
胡小姐遮掩道:「我也只是上回宴上,瞧著那鍾公子專門過來幫著尋人,經夜才散,當真…義氣。」
她話音落到最後,輕得如同自言自語。
徐晏然未接話,反推了去年冬的釀酶子給她:「吃呀,嘗嘗這個。」
一到了春日,氣候和順,天氣晴然,店中人一多,事便多,日子如流水平平滑過。池小秋去年就動過的心思,經過幾個月的謀劃,又算過壓箱底的錢財,有了底氣張羅。
她直接和旁邊的鋪子談妥了,要連他們的房舍一起租了,將食鋪擴成之前的兩倍。
重新將那邊布置了,再搭架子,置景,這邊還要顧著出菜,上新,還要惦記著讓人給四羲書院的鐘應忱常送飯上去,池小秋忙得整日不休。
這一年對於鍾應忱來說至關重要,春闈不比秋闈,英才薈萃,鍾應忱自進了書院,少有來家的時候。池小秋專送了夥計去照顧他起居,可每次回家見他,仍是眼下青黑,愈來愈瘦。
她心疼,卻不能阻攔鍾應忱用功,只能在飲食上下功夫,常整治湯水,希望給他補些底子。
因此,當有人來報說:「北橋的胡家,想請東家過府說話。」池小秋頭也沒抬,便給否了。
可又過了兩天,胡家親自來人請她:「家裡想辦場大宴,想請池姑娘幫著整治,價錢好說。」
再辭便是下人面子了,池小秋想了想,收了圍裙,直接出來道:「好,走罷。」
第156章 胡家戲文
北橋凡是常辦宴的人家, 池小秋多半都去過,胡家同徐家都是柳安數得著的府第,池小秋早聽說話。
但這家子是後遷來的, 說來人人都稱讚, 只因胡家家風簡素, 不事奢華,莫說那些金玉堆出的酒席, 便是連女眷的首飾衣裳都常是半舊的。
柳安喜歡鮮亮事物,並不代表瞧不起儉樸之風, 反是因為胡家這番, 對其愈加尊重。
只是等池小秋一進府,便知道,這有錢人家所謂「儉樸」, 也是她用不起的。
就比如這個唱腔身段俱佳的戲班子, 都是女子所扮,專供給後宅的。
「檀郎, 你竟這般狠心!好也!好也!」
台上的戲正演到最熱鬧處, 可謂誤會齊出,高潮迭起, 但池小秋並沒有看戲的興致。
說好的是請她來商量宴席排置,可自登門,已經過了近兩個時辰。這胡夫人倒是十分熱情好客,不願勞動她半分, 倒扯著她來請看戲。
她想著鋪中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忙,跟惠姐打了個眼色, 兩人便想你唱我和,儘快將宴席的事情扯清, 好早日歸家。
可根本插不上嘴,胡太太與旁邊的人正講戲講得頗有饒有興致,連個停頓都無。
「要說這折戲裡的許檀,也是個有福分的人。」
「算不得福分罷,雖則後來冤屈得雪,一路高升,可這十數年流放的日子,可是頗為難過。」
「卻是韓女有義氣,便是去了蠻風瘴雨之地,依舊是不離不棄,若不是她隨從許檀在側,哪裡能等來這雲開霧散的一天。」
旁人駁道:「這話卻是差了,方女雖未拋家相隨,高門貴女,卻甘願貧苦,養大嬌兒幼女,若不是她累年送去銀兩打點,又有其族親幾番上書伸情,他許檀便是熬上十輩子也陷在蠻荒之地了,一把骨頭就此交付,韓女也不過白賠一條命進去罷了!」
胡夫人嘆道:「可不是,咱們也是累世官宦人家,這裡頭的事,卻要清楚許多。便是個單衣襜褕,若有人推上一把,前途自不好說,便為九州衣被,能經世治邦,上頭無人做門路,滿朝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