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頁(第1/2 页)
吳六郎卻沒什麼興致接著她的話,一整日都是失魂落魄的樣子,過菜都要連喚好幾聲。
池小秋回家將這事拿個趣事來說,鍾應忱卻拉過她:「以後出門要記得盤頭梳髻。」
池小秋縮縮頭,可憐巴巴:「你不在,我不會。」
她只會打散辮子。
鍾應忱失笑,拿過梳子來給她梳打了結的頭髮,只得嘆口氣:「辮子就辮子吧,你喜歡就好。」
若讓她自己盤髻,只怕到家時她還未出門,在忙著梳頭髮。
沒敢提要去周家的事,還特意跟吳六郎說了要保密。
他只有氣無力點了點頭,眼光在池小秋身上凝了一瞬,又嘆息似的移開了。
池小秋的心思早便飛到了周家。
既然那龔姨娘生在北地,想必更願意吃麵。
要想探聽消息,就得在吃上多下功夫,池小秋心裡轉來轉去,終於鎖住了一樣面。
第173章 金絲面
周家並非京中人, 能在這寸土寸金的京中置辦起這不小的宅子,家中必然殷實。
池小秋走在園子裡,拳頭攥了半天, 忍得十分辛苦。
鍾應忱曾提到過, 周家原本不過是普通書香, 但他母親是家中獨女,置辦嫁妝時為怕她受委屈, 幾乎將家財賠盡了送她過門。
從不見有人家把嫁妝單子寫得這樣清楚,娘家一份, 婆家一份, 官府中備上一份,就是這樣的嫁妝給了鍾哥阿娘其中一份底氣。
以致於周大老爺再嫌棄大妻嫡子,也絲毫沒讓這兩人在周家受什麼委屈。
且聽鍾應忱的意思, 他阿娘不僅十分習慣同大老爺相敬如冰的日子, 且後來還很是享受一人過活的日子。
「那另一份底氣呢?」
鍾應忱答:「我。」
大老爺雖不喜他,但他自小卻是在老家長大在曾祖父膝下, 祖父偶有回鄉, 看他文章課業,亦是和顏悅色。
在這樣境況下, 大老爺敢打他,曾祖父便敢將大老爺罵得狗血噴頭。
他只挨過大老爺一巴掌,代價便是大老爺當著所有僕役的面,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
直到曾祖父過世, 他們上京,天地才翻了一個過, 由此開啟了另外一道命途。
一想到婆婆的慘死,卻給周家做了嫁衣裳, 池小秋就想在揉的麵團里撒上一大把鹽。
齁死這周家宅里的人!
這想法只是在腦中盤旋著,到底沒有變成行動。到底還存著些理智,知道自己此行,最重要的便是能得這龔姨娘的青眼。
一旦能常常出入周家門,內宅的消息打聽起來既不顯眼又容易。
蔬果無辜,平心靜氣的技巧也很簡單,只要將心思沉入手下的面,就自然變成了沉靜性子。
她做得專注,手下的面擀了一遍又一遍,麵團的揉制下了大功夫,才能在此時讓這面被擀薄了一回接一回,還能毫無破損。
碾壓這面的擀仗是特製,長而粗,她力氣極大,傾力反覆壓下,這面便硬實許多,剛伸手要拿刀,往左一錯步子,忽得就碰上一個人。
兩邊都嚇了一大跳,池小秋有些不悅,可旁邊一個小丫頭先發制人,埋怨出聲:「你怎麼都不說一聲,若是這刀砸了姨娘…」
才讓擀麵安撫的火氣又蹭得上漲起來,池小秋冷笑:「我也不知有人偷摸就進來了啊!」
「夠了,春平,這麼沒規矩!」
池小秋趁機打量了一番這個龔姨娘。
若是算上這六年,現今這位姨娘該年過三十了,麗色仍舊一如二八年華的小娘子,一瞥之下,就能覺出,這姨娘是個很拎得清的人。
說她拎得清,便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