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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個在朝里做官的夫婿,都有些微妙的謹慎,她說到此處,這兩人反都不再接話。
池小秋這時候才知道,為何長公主府那一宴,後來都是按著尋常菜色來做,卻依舊獲了大筆賞錢,名利雙收,卻做得十分簡單。
畢竟皇帝說要提倡節儉,長公主怎能在這時候大肆擺宴?
女先生急於把這個故事講完:「今上便因而念起,國朝之初時,因田地荒蕪,魚鱗冊丈量得並不詳盡,如今承平日久,人口倍於國初,自當再行丈量,尋得荒地,邊角亦能足一人之食。」
。…
皇帝尋常人果真做不得,這腦洞開得就是比別人大。
且池小秋隱隱有些不自在——自己好像無端背了一口鍋,很重很重的鍋!
齊娘子點頭微笑,添了些錢,讓她出去了,對方才的事避而不談,轉而問起了池小秋日常諸事。
「我家那個總吃不慣官舍里的飯,可翰林院裡頭的菜也沒什麼好的,當值走時總是空著肚子也不好,妹子,你平日早上都做些什麼吃食給鍾家叔叔帶去?」
滿心都琢磨著剛才的事,池小秋隨口便答:「早上他走得早,都等不及我起床。」
齊娘子訝然:「那他盥洗整衣又要如何?」
池小秋也訝然:「他連水都打不起來麼?」
鍾應忱力氣雖比她小,看著文弱,打水洗臉穿衣裳還是會做的吧,又不必讓他掂鍋。
但兩相對比下來,鍾應忱早上是不是太累了點?要當值,又時要趕朝會,還得給她準備白天要用的東西。
這麼一想,突然後悔起來。
這個妻子,似乎當得不太體貼。
旁邊的齊娘子也在思量:自己這個妻子,是不是當得太體貼了?
這個故事到了晚間,又被池小秋原樣說給了鍾應忱。
「不過是常用的法子,與你無關,」鍾應忱對此事毫不吃驚,蘸水在桌上寫了一個字,壓低了聲音:「聖上忍不得,要自己出手了。」
「不會牽連到咱們這吧?」進了京後,池小秋的膽子小了許多。她是親眼看著西城有兩戶官員,前一天還是紫蟒烏紗,後一天就革職流放,權力的傾軋絲毫不講人情。
「暫時還顧不到你身上來。」
首輔嚴正明已在這位子上呆得太久了,滿朝舉目而望儘是嚴黨,前幾日因為要填一個位子,偏逼得皇帝在提的三個人中挑上一個,往常皇帝都是依的,這回卻按下奏本不發,已讓御史輪番上書說了許多遍。
這次土地丈量,對準的第一批地方便有南江。
誰人不知嚴家便在此處,又是重賦之地,不管將誰派了去,便是與嚴黨撕破臉皮了。
可此時這事已經在整個京里傳得沸沸揚揚,從說書先生到各個戲班,都在演著這一段故事,可見那個原本有著好細腰之名的少年天子,也到了不甘示弱的地步。
鍾應忱每天都比別人走得要早上大半個時辰,好便於去查卷宗。冬天天亮得晚,他起身時候,外面還是黑漆漆一片。
第一天,池小秋掙扎著起來,剛坐在床頭,就發現鍾應忱已經整好了官服,叮囑她數句,就直接出門了。
第二天,頭天晚上被纏磨了太久,等她睡醒,太陽早探出了頭。
第三天,她保持警惕,卻因睡得太晚,顛倒了時間,起來時連人都沒看見。
終於在第四天,鍾應忱悄悄起身時,池小秋也覺察到了動靜,她推開被子,按了好幾回眼睛,把巾帕按到熱水裡時,還在不由自主地打盹。
鍾應忱好笑,轉而把浸了水的巾子給她擦了臉:「要睡便回去睡,店裡上半晌才忙起來,你這麼早起來做什麼!」
池小秋清醒片刻,揉著眼把掛在竹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