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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如羽毛的聲音在靜默黑暗中清晰可聞。
賀燭閉目而臥,片刻後,緩緩張口:「你一直吵著要去夜店。」
唐棉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心裡忽然像被羽毛颳了一下,柔柔的,又有點癢,過了一會兒,她壓低嗓子,小小地反駁:「沒有吵。」
賀燭翻身,背對她。
須臾,唐棉蒙著被子挪過去,用確保他能聽到的音量說:「謝謝你帶我去躍影,還借我們場地。」
「嗯。」輕輕一聲,分不清是回應還是夢中囈語。
……
儘管製片人和藹地表示劇組的福娃娃可以請假吃白飯到劇組停工那天,但唐棉還是很有自制力地在上班時間準時出現在片場。
有了現成的布景,道具組再也不用費時費力地製造垃圾,折磨自己的審美,一早上看唐棉的眼神宛如看著救命恩人。
別墅主人不在現場,工作人員使用房間和調整家具擺放都會先問問唐棉的意見。
回答了兩次,她突然想到主臥掛著一張臨時拍的結婚照,說了是朋友的房子,如果被看到,解釋起來有些麻煩。
她匆忙跑到樓上,打算趁人不注意,偷偷潛進主臥把照片藏起來,她按了兩下,門把手紋絲不動。
唐棉繼續擰。
一個攝影師路過,解釋道:「小唐,你朋友交代主臥不能動,臨走前給鎖上了。」
「好,我知道了。」
唐棉鬆開手,故作淡定地下樓。
別墅主要用來拍總裁的戲份,正式拍攝時,冉千柏穿一身黑西裝,站在酒櫃前,戰戰兢兢地取出一瓶紅酒,動作緩慢僵硬。
「卡。」
導演無語道:「你是個總裁,不是小偷。」
冉千柏抱著酒瓶欲哭無淚:「導演這酒得多貴啊,打碎了我賠不起。」
「酒已經讓道具換成超市打折貨了,安心演你的。」
「哦,導演早說嘛。」
再次開拍,冉千柏按照劇本,給自己到了一杯紅酒,坐到吧檯上,仰頭就喝。
導演又叫停。
「你慢點喝,得有總裁那股勁兒。」
冉千柏無辜地說:「我表舅就是這么喝的。」
他表舅就是錢易明,窮製片一個,暴發戶都算不上,典型的反面教材。
導演恨鐵不成鋼地怒吼:「別學你舅舅!」
唐棉學著孫平安協助攝像,觀察現場鏡頭,一眼看出冉千柏的問題所在,用她哥的話說就是,不夠裝。
唐白有段時間迷戀紅酒,一度跟幾個兄弟合夥搞了座葡萄酒莊,可惜長期入不敷出,沒多久幾個人就紛紛撤資跑路了。
她見過唐白品酒的樣子,優雅,漂亮,像中世紀的貴族少爺。
休息時,冉千柏垂頭喪氣地坐在一邊,用手機搜索總裁怎么喝酒,唐棉遞給他一瓶水,冉千柏伸手接過,喪喪地說了聲謝謝,然後繼續低頭研究。
他一直找不到感覺,導演後來忍不住發了火,把他噴得一無是處,年輕人的自信心受到了狠狠的打擊。
唐棉跟道具要來酒和高腳杯,搬了凳子坐下來。
「倒酒不能倒滿,不同的酒倒在杯子裡的量也不同,像這種紅葡萄酒,倒入酒杯的三分之一即可,品酒時動作不能太粗魯,先靜止聞香……」
冉千柏被她的聲音吸引,抬起頭。
唐棉從倒酒到聞酒,一步步演示,柔白的手指握著高腳杯,襯以紅酒熱烈的顏色,像開在玫瑰叢的雪白茉莉,優雅又獨特,異常迷人。
冉千柏有些發怔。
「你在聽嗎?」
「啊,在。」
冉千柏臉頰泛紅,移開視線問:「唐棉姐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