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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才五歲。&rdo;紀雲清捏了捏鼻樑,將目光落到窗外,&ldo;才那么小,就像一張紙,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她那麼脆弱,那麼細小那么小的腿,以後的路怎麼走?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不帶她出門,或者我不喝酒,親自開車,再或者我坐右邊……&rdo;
他的聲音平靜出奇,面上毫無波瀾,像在陳述某段事實。
李玦叉著雙手放在身前,偏著頭,微微蹙眉,沉甸甸的目光包裹著他。少頃,他從椅子上起身,挪到床沿坐下,一隻手覆上紀雲清的後腦勺,把臉湊過去,用額頭抵住了他的額頭。
紀雲清胸口的起伏略微一停,再恢復,加大了幅度。
呼吸交錯,李玦身上是濃得嗆鼻的煙味,還混合著汗味‐‐他汗腺好像比較發達,但紀雲清卻為之發狂,被這味道魘住了。這是李玦的味道,文藝些說,荷爾蒙的味道。
手指在他腦後的髮絲里穿梭,並不溫柔,甚至有些笨拙橫蠻。
&ldo;沒有如果。&rdo;他聲音喑啞,&ldo;否則我也能說,如果當初不把話說死,你還會不會把我推給一個人女人?&rdo;
紀雲清屏住了氣。
李玦溫熱的鼻尖在他鼻子上蹭了蹭,聲音柔下來:&ldo;如果我早些想清楚,會不會避開很多事,或許還包括你們的事?&rdo;頓了頓,&ldo;就像蝴蝶效應。&rdo;
好久過去,紀雲清才緩和了神色。
&ldo;你還知道蝴蝶效應。&rdo;
李玦一笑:&ldo;你不在,不懂的沒地方問,為了不丟人,只好自己多看書。&rdo;
紀雲清牽了牽嘴角,只是一瞬,面色又淡下去。
李玦把臉退了回去,手卻還在他後腦勺上,力道小了些,有一下沒一下地順他的頭髮。
&ldo;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你的問題,如果非要說有責任‐‐後悔和自責又有什麼用?&rdo;李玦道,&ldo;既然已經發生了,只能向前看,去彌補、爭取。&rdo;
紀雲清緘默。
李玦把手滑下去,在他後頸肉上捏了捏,沉聲道:&ldo;睡吧,有事隨時叫我。&rdo;
想起半年前的某天,同樣在這樣的環境裡,角色倒置。
也是此時此刻,他才確定李玦變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第23章
身體在恢復,探病的人逐漸多起來。紀樊一直在控制消息的傳播,以防事情讓紀老爺子知道,所以知情的範圍並不廣,也免得紀雲清每天應付大批量的客人。李玦最近清閒了一些,不過只在晚上九點鐘以後過來,恰好避開探病的人。那天紀雲清拿這件事開玩笑。
&ldo;像在偷情。&rdo;
說完表情就變了些味道,帶著三分悔意,有些小心翼翼地觀察李玦的反應。
那天過後,李玦還是照樣來,卻不再與他那麼親密過。他自己心裡也事太多,沒精力多加揣測,或加以試探。
順其自然?他已經不敢再妄自行動了。
聽完這四個字,李玦也是一愣,卻在看見他兔子般的神情後笑起來。
&ldo;你們就打算一直瞞著老爺子?&rdo;笑夠了,忽然問。
紀雲清神情忽然變得凝重。
&ldo;瞞著,本來就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前段時間摔了一跤,身體更差了。&rdo;
之前倒是還有精力暗中觀察他的情況,上次那麼一傷,也無力再多操心了。車禍的事,只要一家人有心相瞞,他很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