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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玦靜靜地聽。

停頓少頃，紀雲清又道：&ldo;這些天紀樊偶爾過來，也就和我商量這件事。爺爺最多再熬完明年，今年過節找個藉口，他們一家不去香港了。&rdo;

兩廂沉默。好一會過去，李玦道：&ldo;什麼時候出院？&rdo;

紀雲清道：&ldo;我？&rdo;

李玦一笑，點了點頭。

紀雲清道：&ldo;下禮拜。&rdo;

李玦道：&ldo;回你住處？&rdo;

紀雲清的一笑：&ldo;總不可能是紀樊那。&rdo;

一時間誰都沒吭聲，紀雲清指間一緊，絞住了被角。

李玦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伸手將他的指頭一根一根輕輕掰開，握進手心裡。

&ldo;下個月沒什麼事，我過來照顧你。&rdo;

紀雲清好一會沒回過神來。

李玦被他呆滯的眼神逗笑了。

紀雲清繃著臉，被他握住的手有些僵，又想到別的關鍵處，&ldo;你沒接戲？&rdo;

李玦道：&ldo;推了。&rdo;

紀雲清眉心一蹙，視線落到兩人纏在一起的手上，不點頭，也不再開口了。

紀雲清給了李玦具體的出院時間，以及家裡的鑰匙。李玦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看了半晌，低頭一哂，收進了包里。走前，紀雲清又去看了紀雯，這次李玦在病房外看著，病房裡還有紀雲清的伯母。紀雲清變成了啞巴，紀雯說一句，他才應幾個字。最後小侄女哭起來，說小叔叔不喜歡她了，紀雲清慌了手腳，伸手要去抱她，卻被伯母搶了先。

&ldo;雯雯乖……&rdo;伯母把小姑娘摟在懷裡，邊用拇指擦拭她豆粒般的眼淚，&ldo;雯雯還有爸爸，媽媽，爺爺和奶奶，我們都愛你。&rdo;

紀雲清出了病房就一直沒說話。李玦提著東西也沉默不言，帶他上了車，給司機說了地址，再扭頭，見紀雲清一雙眼睛紅得嚇人。他沒說話，從身上摸了煙盒出來，剛抖出半截煙屁股又停了手，將煙盒放回包里，探出一隻手，握住了紀雲清的。連續換了幾個角度，最終掌心貼掌心，兩隻手都不動了。

&ldo;我爭取了……&rdo;紀雲清啞聲盯著窗外，&ldo;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rdo;

李玦將他的手攥緊一些，沒有答話。

直到下車前，兩隻手才鬆開，司機從後備箱取下行李，正準備隨行，李玦便伸手將箱子接過來，讓他先離開。伸手去挽紀雲清，被對方躲了一下。

視線相觸，紀雲清笑得和煦：&ldo;沒什麼大事，能走。&rdo;

到了門外，李玦率先拿出鑰匙，往門上一插，紀雲清一眼瞧見鑰匙扣上的掛件，微怔。

門開了，李玦先把行李放進去，再回頭來看他，露出習慣性的哂笑：&ldo;發什麼呆？&rdo;

紀雲清腦子裡還是那隻鑰匙扣的樣子。

李玦像是明白了什麼，抬起手，將鑰匙晃了晃。

就是去年跨年時候，給他送的水晶掛墜。

紀雲清笑了笑，移開視線，跟著進門，再轉身將門關上。李玦便沉默著將東西放回口袋裡。家裡有鐘點工按時打掃，進去依舊很乾淨。紀雲清給他拿拖鞋，帶他看新房間。包括睡衣和洗漱工具，一切都已經給他備好，但都是全新的，以前那一套已經沒了蹤影。

站在新房間的浴室里，李玦只是盯著毛巾沉思了幾秒，紀雲清就笑了一下，解釋道：&ldo;原先的在你走之後就扔了。&rdo;

李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