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生(终章)(第2/8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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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并未离开洛阳。战后的北方百废待兴,要处理的杂事堆积如山。他还是三天两头的应召进宫,帮阿父打打下手。
有人请他指定驻京的府第。王放拒绝了几处旧王侯公卿的宅院,单单挑了当初罗敷做主买下来的织坊小院。那里已经废弃数月,住了流浪猫狗,角落蛛网密布,堆了几堆织机残骸。
他还惦记大黄。当初临走之前,托管在邻居家,给了好些钱,嘱咐不让它干活,专门养老。
可派人过去一问,人家一脸遗憾地说,老牛年老力衰,已经安然仙去,去追随太上老君了。
王放伤心嗟叹,戒了好几日的晚饭。
他派几个宫中宦官清理整修。宫里繁文缛节骤减,这些人闲着也是闲着,又不好遣散。
院落不大,没几日便焕然一新。
他听闻消息,迫不及待地结束了宫中的杂事,开始准备娶媳妇。
罗敷暂住宫里,不怎么跟他见。一为避嫌,二是她在东海先生手抄的孤本里发现了关于旧皇家锦署的记录,上头载着几种顶级织机的工作门道。但那书乃是卫昭死记硬背,东海先生也完全外行,记得颇为语焉不详。罗敷读到之后,如获至宝,兴冲冲地跑去织坊里钻研。
王放好容易等到她休息,扑上去一把抄住,腾空抱起,惊得她连声叫。
远处几个织娘脸上带笑,自觉转头不看。
“阿姊!”深埋头颈,嗅得沁香满心,不想放开。
咬她鼻子耳朵,舔她唇上胭脂,小声控诉:“我看你都把我忘了!”
罗敷心里笑他孩子气,嘴上硬,冠冕堂皇答:“先公后私。”
“那也不能只公无私啊!明儿就婚仪了,你不准备准备?”
故“天子”跟“太后”公然调情嬉闹,几个路过的小宦官纷纷捂眼,觉得不忍直视。
但却又不好说什么。反正据说秦夫人已经正式许嫁长安侯,礼节手续一应俱全,这几日天天往外搬陪嫁——没别的,都是各式各样的织机。
不知道他俩是怎么掩人耳目、瞒天过海的。反正新皇帝都不管,大伙摇摇头,觉得少问为妙。
王放大乐。终于可以不管别人眼色,无拘无束肆意妄为,不枉他苦熬了那么多日子。
——就算有眼色又怎样?他可以理直气壮反驳:“阿父给我聘的新妇!”
他问了百十来个人,列侯大婚,该如何办得风光热闹,让宾客印象深刻,自己小两口出尽风头。
最好往后洛阳城里所有新郎娶妇,都得被岳家嫌弃:瞧当年那个王公子的婚礼啥样?你啥样?
最后他得出结论:鼓乐要连奏三天,宾客要请至少一万,门前要时刻车水马龙,把洛阳的窄巷子都堵上,宽街道想点办法,也给堵上。
供迎宾客的帷帐一直搭到城外白马寺。把朝廷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论男女老少,全都给请来。西凉的、北地的、南越的、乌桓的、匈奴的……刘可柔要来凑热闹,那也慷慨让他来,前提是至少十万钱入场费。
宴席上必须酒肉不断,最好都是现杀现烤现吃,宾客们只要还能站起来走路,就不许离开。
再摆他几十个戏台,请上百十来个戏班子,千把个乐手舞姬,日夜轮唱,不许有丝毫安静。最好让方圆三里地的邻居们夜里睡不着觉。
最后,新妇一定要妆扮成天下第一美人——虽然在他眼里已经是第一,但他也深深地明白,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更何况男宾里拿不准有惧内的。得让这些人也心悦诚服地承认,他的阿秦确是天下第一。
让她自己裁蜀锦礼服、再从宫里要几件最尊贵的首饰,再给她全身上下挂至少十斤黄金……
……
他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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