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生(终章)(第3/8 页)
乱坠、手舞足蹈地说完自己的宏图大略,抬头看看罗敷那面无表情的神色,讨好地笑:“嫌麻烦?其实也可以稍微精简一下……”
罗敷使劲瞪他,瞪得他掩口笑。
这才嘟嘴说一句:“这是成婚呢,还是丢人现眼呢?”
多少人都知道她曾经是“太后”、“继母”,如今身份问题虽说勉勉强强解决了,但人的记忆挖不掉啊!
罗敷脸皮薄。要让她在这些熟人面前“大出风头”,接受他们那些耐人寻味的祝福……
她还不如直接去嫁东海先生呢!
当然,老王看不看得上她另说。
她一身正气地提意见:“现在好容易没了战乱饥荒,政局稍定,但还算不上天下太平。全国轻徭薄赋的法令这个月刚颁发。你作为个有头有脸的王侯公子,穷奢极侈举办筵席,那叫顶风作案,是亡国之君的做派,会让天下人不满。”
王放哑口无言,嘟囔:“我可不就是亡国之君么……”
其实他大半也是开玩笑,试试她口风。
虚心问:“那你要怎样?”
罗敷收了气派,吞吞吐吐:“我的意思……最好低调……意思意思就成了……”
她所谓的“低调”,细细一问,王放差点哭。
就是请几个最亲近的亲人朋友,最基本的流程过一过,算是把她自己嫁出去就成了!
王放软磨硬泡:“一辈子就一次,你脸皮厚点嘛……”
一边心中腹诽。她这一张小小嫩脸伸缩有度,该薄时不薄——譬如,若是路见不平,或是被待之不公,她不介意抛却淑女之形象,据理力争,怒骂痛斥,直到自己占尽上风,让对方吃饱教训。
可她脸皮该厚时却又不厚——譬如跟他十九郎相处的每时每刻,每月每天,都矜持得让人心恼,一着急就脸红如丹,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总之不让他得意。
但这是两个人的事儿,她怕人笑,总不能把她绑起来,架梁上去吧!
只好依了,哀怨无比地说:“你慢慢害臊去,回头孩儿满月宴,一定要热闹,我说了算。”
罗敷又脸红撇嘴,点点头。心里觉得这事还十分遥远,先答应不妨。
于是最后的妥协结果,便是从宫里迎亲,两步路走到隔壁小王家。院子西南角用青布幔搭起“青庐”,一帐子知根知底的宾客,简单一通筵,清清爽爽过一遍礼。
其余那些半生不熟的熟人,虽然没来凑热闹,但都很有眼力见地私下拜访,仿佛有意臊她似的,提来大包小包的礼物。
几天下来,礼物已经堆了半个客房。
王放兴致勃勃地拆包,叫来两个宦官,看到人家送来的漂亮的摆设家具,就现场指挥——这个摆哪儿,那个放哪儿,把个整洁小卧室装点得多了三分拥挤,三分随性。
剩下那些无处安放的物件,他笑嘻嘻评论:“这下好了。万一以后咱们入不敷出,可救急的物件多了,不会饿着你。”
……
此时春色渐浓,日头悄悄变长,一切礼节完毕,明月初上柳梢。
罗敷忐忑不安坐在红漆木绘云龙玄鸟纹大床上,对面是用她织出来的三色彩葡萄纹锦制的折屏。屏风两端挂着吊玉坠的小香囊,也是她亲手绣的。香风环绕,纯净的红烛跳跃燃烧,将高处的朱红剪纸照射得几近透明,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暖色。
她忽然有些后悔。没了俗礼羁绊,今日这“洞房花烛”怕是得格外漫长。
十九郎蔫坏,嘴上说不要不要,心里不定怎么偷笑呢!
难怪方才敬酒之时,满面春风,每一口都饮得迫不及待。
听得外头喧嚣嬉笑声渐渐散了,然后是渐次的车马远去之声。
席间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