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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歡像是隔絕了外世的一切信息,只是木呆呆地盯著地面出神。
蘭澤看那男弟子還是不忍心下手,上前一把奪過木棍,轉身便運足十分內力,拼命朝輕歡的背部打下去!
蘭澤出身江湖名家,自小都是有武功底子的,而且並不淺薄。她運足了氣力打下去的力度,遠遠超過那弟子剛剛正常的一下。
「唔!」輕功悶哼一聲,眉毛都快絞到了一起,她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迸裂一般,背部火燒火燒的劇痛無比,粗糙的木棍直接刮破了她背部的衣物,在她細嫩背上留下一道可怖的血痕。輕歡的手指緊緊扣著木凳邊緣,幾乎要嵌進去一般。
蘭澤哪管輕歡的感覺,片刻喘息時間也不留給她,接著第二棍就呼嘯著落下。
這次落到了輕歡臀部。
輕歡扣著木凳的手指已經扣破流血。
蘭澤發瘋一樣將木棍狠狠抽在輕歡身體上,背上、胳膊上、大腿上,無處不傷,她一邊打,一邊喊叫:「小雜種!小雜種!你還敢打我?!你怎麼不叫出來?啊?裝什麼裝!你給我去死!你給我去死!!」
輕歡全身都在流血,好幾處傷口往下淌著鮮紅血液,形成一掛細線滴向地面。地上到處都是可怖的血匯成一小灘一小灘,讓人觸目驚心。
輕歡吐出了好多血,整整一整根長凳都被她的血染紅。她努力保持著一絲清明,用力盯著地面試圖找到一絲聚焦。這下她連忍都不用忍了,她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因為痛而哭喊。
「師父……師父……」輕歡口中忽然開始喃喃細語著,這兩個字才叫出口,她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衝破眼眶,滴落在地,與她的血混在一起。
「你還想著尊上?哈哈哈,真是可笑!尊上半月前就下山了!她早就不管你了!」
什……什麼?
師父……走了?
師父……走了……半個月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她……為什麼……
師父難道不知道……她一直在鴻飛閣等她嗎……
為什麼……她……不乖嗎……
輕歡只能看見一片血色,再也找不到一個清晰的物象,眼前一黑,暈厥過去。
男弟子攔下蘭澤,喝道:「住手!你會將她打死的!她會死的!」
「她死了有什麼要緊?賤命一條!死了還有千千萬萬,她算個屁!我呸!」蘭澤扔下木棍,拂袖離去。
男弟子趕忙將昏迷的輕歡小心翼翼抱起,跑向主廳。
第19章
鴻飛閣弟子寢房中。
輕歡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寬闊的床板愈發突顯出她身體的瘦小。長睫毛的眼睛緊緊閉合,似乎都已經停止眨動,皮膚蒼白得可怕,像個精緻的布偶,安靜地有些恐怖。
丹藥坊的大夫青木子細細為輕歡把脈,又翻看她的眼皮以及身上慘烈的棍傷,神情凝重。
雲棠在一邊急得發瘋,恨不得揪著青木子的鬍子:「她怎麼樣了?她到底怎麼樣了?!」
「有內傷,胸中積血。外傷更嚴重,身上一共十一道棍傷,處處都可致命。這情況棘手,現在還不好說。若不是她胸口戴了一塊流玉,玉中還有人的精血,她早撐不住了,一口氣全在這玉上吊著。」
雲棠道:「我不管怎樣,她必須得活著!她一定得活著!……輕歡要是有個什麼好歹,師父知道了……」
邊子趁雙手交叉抱於胸前,臉色異常陰沉:「還多說什麼?立刻帶輕歡回榮枯閣。鴻飛閣就是這樣照顧我師妹的麼!」
青木子搖頭:「她現在不能隨意搬動。況且,尊上還未回來,她也不能擅自離開鴻飛閣。」
「那麼她現在還有意識麼?」雲棠問道。
「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