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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諺識點頭:「嗯,八九不離十。」從謝霜語去派出所查岩石兒童福利院的領養記錄,就已經可以斷定了。
朗頌下定決心,抬起頭來:「我想先跟謝小姐談談。」
「好,」孫諺識拍他的肩,「你定好時間,我來約她見面。」
回去的路上,朗頌茫然地看著窗外,擰眉沉思。他心亂如麻,一時理不出什麼頭緒。
一開始,他是為了儘快給朗月做人工耳蝸植入手術,病急亂投醫才產生了找到朗月親生父母的想法。但他也知道,大海撈針很難,即便找到了,對方也不太可能願意支付那麼一大筆手術費用。就算幸運地找到了他們,他們也願意支付手術費,但如果條件是要回朗月的撫養權,對他來說也是一個異常艱難的抉擇。
所以,他矛盾掙紮下不了決心。
直到後來誤打誤撞碰上了孫諺識,發生了一系列事,讓他獲悉當初拋棄朗月的可能是孫諺識的高中同學。線索已經擺在眼前,逼著他下定了調查的決心,一是有一線希望給朗月籌措到手術費,二也是想給朗月一個交代,但他萬萬沒想到那個拋棄朗月的人會是謝霜語。
謝霜語曾給過他一張工作名片,她的職位是部門經理,學歷必然不低。從穿著打扮也可以看得出來她經濟條件不會差,這樣一個知性、美麗、優雅且富裕的女人為什麼會拋棄朗月呢?就因為朗月是先天性耳聾嗎?還是因為有什麼苦衷嗎?如果現在的謝霜語想要回朗月的撫養權該他該怎麼辦?
臉頰被柔軟溫熱的東西觸碰,朗頌回過神來,車子停在了小區地下車庫,不知何時朗月已經坐到了孫諺識的懷裡,又噘著嘴湊過來親他一下,說:「哥哥,到家。」
「嗯。」朗頌攬住她的膝窩,抱他下車,「回家。」
回到家,孫諺識讓黃豆看孩子,他牽著朗頌進了房間。
朗頌問:「哥,怎麼了?」
孫諺識冷笑一聲:「應該是我問你怎麼了?」他把朗頌按坐在飄窗上,抱臂站在朗頌面前,一副審問的姿態,「還記不記得一周前我們約定過什麼——及、時、溝、通,你在擔憂什麼煩惱什麼,可以說出來我們一起商討,不要憋在心裡自己費勁琢磨。」
朗頌愣了片刻,然後笑了,他攬住孫諺識的腰,讓對方轉了身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抱歉,我還沒習慣。」他的性格本來就比較沉悶,不喜歡傾訴,父母去世後背負的太多,身邊也沒有真正能幫忙分擔的人,所以就愈喜歡把事情悶在心裡,自己想辦法消化或者解決。
「那你現在開始習慣。」孫諺識撥弄他的手。
「好,」朗頌隔著溫軟的羊絨衫蹭了蹭孫諺識的後背,說出了心裡話,「我只是在擔心,如果月月的父母強硬地想要回月月的撫養權該怎麼辦?」
孫諺識問他:「你願意讓月月跟著她生活?」
「我想等月月再長大一點,能夠明辨是非了,由她自己來選擇。」朗頌回答,「選擇是否原諒生母當年拋棄她的行為,選擇是否願意接納生母。但我很怕謝小姐態度強硬,我並不希望鬧到需要法律來解決的地步,因為最後受傷的只會是朗月。」
孫諺識說:「如果你想,我們可以裝作對這件事不知情,就這樣生活下去。」
朗頌搖頭:「這對月月不公平,對謝小姐也不公平。我想知道她當年究竟有什麼難言之隱要拋下月月,如果她真的想贖罪,也理應給她這個機會。」
孫諺識笑了一下,摟住朗頌的脖子:「那我們就協商、爭取。不要過度擔心,你父母當年是合法收養,而謝霜語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總之,先見上一面再說,好嗎?」
有孫諺識在,雜亂的思緒和情緒都得以平靜下來,朗頌圈著孫諺識的腰,親他嘴角,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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