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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陵眉眼之間仍是一片平淡，充滿了悲憫。但他說出的話卻令蕭淮硯怔了怔。

&ldo;死亡並不可怕，宇宙很大，他總有一天會重新成為他自己的。&rdo;

宿陵幾乎沒有經過思考‐‐他下意識地這樣認為，像是在闡釋深深印刻在腦海里的某種真理。

&ldo;但是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rdo;宿陵微微垂眸，回想起了當時的場面，充滿了不解，&ldo;人類並沒有愛護他。&rdo;

蕭淮硯一時無言，太過複雜的社會結構難以講清。他想了想，說：&ldo;他遇到了不好的人類。&rdo;

&ldo;那他們會被懲罰嗎?&rdo;

在看見宿陵眼中流露的不加掩飾的悲傷和不悅時，蕭淮硯抿著唇，說：&ldo;……會的。&rdo;

二人沉默相對著，一個剝完了蝦，以另一個吃完而告終。

蕭淮硯摘下手套，去洗了個手回來，發現宿陵調低了床板，安靜地注視著一望無際的海平面，似乎下一秒就要睡著了。

&ldo;這個給你，是在爆炸現場找到的，或許是虞冰留下的。&rdo;

宿陵看見枕邊出現了一塊比懷表還小得多的藍色晶瑩，和帝國學院中那塊嵌在鐘樓上的是同一種。

……遠方星海的碎片。

宿陵攤開掌心，那枚碎片如同融化了一般，慢慢地消失了。與此同時，一股奇怪的暖流在腦海深處隱隱作祟，像是要衝破禁錮，引起了滔天駭浪。

困意無限上涌。

&ldo;對了，&rdo;蕭淮硯震驚之餘有一點猶豫，他放平了語氣，&ldo;你受傷了，那個人都沒有來看過你。&rdo;

宿陵閉上了眼睛，搭在床邊的手指勾了勾，無意中碰到了一片衣角。他還以為是被子的邊緣，輕輕拽了拽，然後慢慢鬆開了。

空氣中沉默了很久。

蕭淮硯跟觸電了一般，胸口悶得慌，只想找個地方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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