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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這臉色語氣可是十分不善了,李順兒冷汗都下來了,心道這五年來,六爺每年都要來此住上一月,來了便把自己關在後面的院子裡不出來了,茶飯都是讓人送到院門口的,那院子從不讓人進,灑掃收拾,都是六爺親力親為,更交代下不准打攪,可今兒老太君來了,六爺總不能也不見吧。
正想著怎麼應對,卻聽見外面婆子丫頭們給六爺見禮的聲音,不覺鬆了口氣,六爺若是再不來,自己可攔不住老太君。
到底是自己最疼的孫兒,便心裡再多的氣,一瞧見孫兒這張有些憔悴的臉,滿心的氣也都散了沒了影兒,別管身份多尊貴,老人家疼孫子的心都一樣,尤其她這孫子以往可是個什麼性子,雖說霸道了些,卻愛說愛笑,哪裡想到一趟燕州府,再回來便換了個人,明明不過才二十五,卻跟那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一般,暮氣沉沉,旁的女子再不瞧上一眼,終日守著那個靈牌,莫不是那個叫皎娘的女子死了,把他的魂兒也一併帶走了。
思及此,老太君既心疼又心焦,卻又瞥見他一身素衣白袍,不禁暗暗嘆了口氣,這一身素衣竟是穿了五年之久,便是年節也不見他換個鮮艷些的,當真是冤孽。
見他如此,老太君倒捨不得訓他了,微微嘆了口氣道:「昨兒進宮給娘娘問安,聽娘娘提起及說北國使者已到冀州,不出半月便會進京。」點了一句便不再往下說了,到底國家大事不是她們這些婦道人家能夠參言的,只讓他知道這消息便是了。
接著,話音一轉指了指葉氏道:「我這祖母來了,你不待見也罷了,今兒卻有遠客,你可是怠慢了。」
葉氏忙道:「瞧老太君說的,我這一年都不知來多少回,侯府的門檻都要給我踏爛了,哪裡還能算客,況這園子裡的花開的又好,我剛還琢磨著,若是驚鴻不來,便去外頭好好賞賞那些花兒,也不枉我跟著老太君來這一趟,不想他這就來了,倒不好去了。」語氣甚是遺憾,說的眾人都笑了起來,這一笑氣氛也鬆快了不少。
老太君道:「到底還是你這張嘴巧,會說話,既如此,也別讓你白來一趟。」說著站起身往外面去了,心裡也知,這園子孫子看的極重,不想外人在此,若不是自己這個親祖母硬闖進來,旁人斷然進不來,況在這後宅之中,沉悶悶,待的人不舒服,外面花樹下走一走,那樹上的梨花正好,興許孫子的心情也能好轉,心情一好許就能瞧上幾眼自己身後這些美人,說不準就有對上眼的,果真如此,也便不用愁了。
只可惜,老太君不知這梨花本就是梁驚鴻為了睹花思人親手栽的,開的越好越會想起那如梨花一般的女子,這般日日想夜夜思的,已成執念,即便過了五年,不僅未消去分毫,反而更是入心入肺,刻進骨髓,哪裡還有心思瞧旁的美人,若輕易便會忘卻,哪會成為冤孽。
只不過緣走緣來,因果循環,人生際遇有時候又難說是禍是福,俗話說緣分天定,若果真有緣哪怕是孽緣,又有誰說的准此生再不相見呢。
第173章 莫名有些眼熟
雖未明說, 眾貴婦們心裡卻都門清,今兒這一趟說是逛園子賞花,實則是為了推銷自家閨女, 攀上侯府這門好姻緣, 若非平日裡這位爺難見的緊,也不會大老遠跑這兒來討嫌,今兒好容易得了機會, 自不能放過,忙紛紛附和,簇擁著老太君出了內宅,往外頭賞花去了。
外面李順兒已命人擺了屏風桌椅, 置了乾果點心,只等老太君出來坐下,重新上了新茶, 老太君啜了一口, 笑著對眾人道:「以往聽人說他這園子的花好, 我還有些不信, 今兒親眼見了, 真真是好看,倒讓我想起在家做姑娘的時候,最喜這些花兒草的,只聽見誰家的好, 便非要去瞧瞧不可, 你們也別在這兒跟我這老人家站著了,怪無趣的, 去逛你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