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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他的意料，塔尼婭沒有躺著，她站在窗前。丈夫走進了臥室，她連頭都沒有扭過來。

&ldo;喂，怎麼樣?開心極了吧?&rdo;她問，仍然沒有轉過頭。

&ldo;你怎麼躲在這兒?難道真的頭痛?&rdo;

&ldo;頭痛，不太厲害。我不會強作笑臉。看來，我當不了什麼演員。我決定躲開，免得破壞別人的情緒。格里沙在哪兒?&rdo;

&ldo;睡覺呢。我把他放在伊拉的房間裡啦，不想從這夥人旁邊過，要不會吵醒他的。媽媽問候你。&rdo;

&ldo;謝謝。多岑科怎麼樣?&rdo;

&ldo;還行。眼睛死盯著咱們的姑娘。&rdo;

&ldo;安德列呢?&rdo;

&ldo;拿他怎麼辦呢?他就像一匹戰馬一樣大嚷大叫，大笑大鬧。胡扯八道地講一些自己做革命青年時的寓言故事。到底出了什麼事呀?你為什麼到彼得羅夫卡去啦?&rdo;

塔尼婭終於轉過身來，抱住丈夫，把頭埋在他肩下。

&ldo;我想起他了。&rdo;她小聲喃喃地說。

&ldo;誰?威脅你的人?&rdo;

&ldo;對。好多年以前我把他關進了大牢。他當時就發誓以後一定回來跟我算帳。現在他真的回來了。他是個瘋子。他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我怕他呀。他甚至可能對小格里沙下手。&rdo;

原來如此。他們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裡。一切事情剛剛安排就緒，他就把塔尼婭女士和伊拉從聖彼得堡搬到莫斯科來。他們終於得到一套住房，再也不會三個人同住一間房子了。塔尼婭艱難地熬過了妊娠期，起初有流產的危險，後來又有早產的危險常常威脅著她，但是她終於挺過來了，生下一個正常、健康的男孩兒。斯塔索夫已經認為，一切最困難的事情都甩在身後了。唉，糟糕的事情又來啦，為什麼總是這麼倒霉!這萬惡的、齷齪的、討厭的現實，多麼不公平的現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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