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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此後這件事情爛在了兩人肚裡。
時間久了,蘇溱溱在富貴鄉里迷了眼,早忘了來時之路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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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第十九章
金守忠坐在書案後面,若有所思盯著盈盈跪拜的少女,聽那少女聲如鶯啼,嬌聲婉轉:「灩灩代班主謝侯爺厚賞!」
「你叫灩灩?」
「是。」
「抬起頭來。」
灩灩大膽抬頭,金守忠細細打量,又覺得五官與蘇溱溱略有不同。
灩灩的骨相與蘇溱溱極為相似,走的也是蘇溱溱的路子,楚楚可憐的同款美人兒,卸了妝一雙眼睛嫵媚動人,似含了兩汪春水,比蘇溱溱年輕時候還要惹人憐惜。細究起來,五官卻與蘇溱溱稍有不同,比年輕時候的蘇溱溱要更為精緻漂亮,更要有靈氣。
也許是壽宴多喝了幾盅酒,金守忠聽見自己一顆久經世情的心臟沒來由狂跳了兩下,仿佛回到了那些年費盡心機掙軍功討好姜成烈的年紀,屈居人下,心中揣著久別狂思的姑娘,卻違背本心去接納定北侯家裡嬌縱的二小姐。
後來想辦法熬走了定北侯父子,再次見到蘇溱溱,他將心愛的姑娘從爛泥坑般的命運里救了出來,當時甚至想過要帶著蘇溱溱衣錦還鄉,讓狗眼看人低的舅舅睜大眼睛看看。
還是蘇溱溱流著眼淚死死攔住了他:「表哥,自家裡人把我推出去抵債,就當我償了他們的生養之恩,這輩子我再也不想見到他們。以後,我只有表哥了。」
她如是說。
他終於得償所願,功成名就還有最心愛的女人陪在身邊,此後還陸續生了兩兒一女,天遂人願連礙事的姜嫻也鬱鬱而終,環顧侯府後院,便只有他們二人,當真應了年輕時候的誓言: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侯府後院的日子似乎甜蜜到永遠沒有盡頭,然後再濃的情過久了,也變成了平淡而無波瀾。漸如一潭死水的過了這麼多年,而灩灩便是驟然間投進死水的一粒石子,激的定北侯回望年輕時候的路,也不知為何,忽然湧起了一點不甘。
他酒意上來,隨意的招招手:「過來。」
灩灩本來便是娼門之中專門培養出來的戲子,為了滿足那些喜歡聽戲的大佬們的特殊癖好的清倌人,還未掛牌子便被金不語贖了出來,以世子口述的蘇溱溱為模板緊急培訓,這才帶回了幽州上崗。
她眸如春水,溫馴服貼,款款過去跪伏在他腳邊,金守忠捏著她的下巴,鬼使神差問了一句:「你……可還是清白之身?」
灩灩頓時羞紅了臉,聲如細蚊:「嗯。」
金守忠趁著酒意掐著她的細腰將人提了起來,仿佛摟住了二十年前的青春舊夢,而他還是那個對表妹心存期待的少年郎,他們之間沒有姜嫻,也沒有什麼好色的班主。
只有他與她。
他們兩個。
室內的燭火忽然跳動了幾下,燃燒的更旺了,映出牆上一對相擁的人影。
明軒堂內,金不語支頤閒坐,下首吊著膀子的獨狐默被逼讀著一本坊間男女相愛的話本子。
獨孤默初進侯府便被交到高媽媽手底下聽差遣,高媽媽見他一副羸弱之相,還吊著個膀子,聽說還是被她家世子給弄折的,便起了慈悲心腸,也沒有指派他做什麼活計,只叮囑一條:「明軒堂的人,這府里只認世子一個主子,若是這山望著那山高,做出有違明軒堂之事,打死丟出去餵狗!」
到底是將門虎女身邊侍候的積年老僕,「打死餵狗」幾個字說的擲地有聲,教人肝膽俱顫。
獨孤默做定北侯府世子的小廝,頭一回侍候主子,便是被世子召來讀坊間有關男女情愛的話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