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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起話來,總是以他活著上岸為支撐的。
但現在——
但現在卻有人說,他遇害了。
卿薔自然知道風暴要人命,但那是江今赴——
她像泄氣般整個人枯萎在座椅上,唇幾乎要被咬破,落出的字音卻堅定無比:「不可能的。」
只是她自以為的。
實則那聲摻雜了顫音與哭腔,虛弱到不可思議,很難被人聽見又捕捉到。
任鄒行也握不住手機,在機身即將滑落的前一秒,聲音又傳出來:
「三少正好在附近海域出任務,救了二少。」
「」
「我操我——」任鄒行罵道:「你媽的!你大喘氣幹什麼?!」
他擠出兩滴淚:「嚇死爺了你知道嗎?!你告訴老子你叫什麼!回頭就讓江三開了你!」
「沒大喘氣啊」那頭人一臉懵,他明明話接得可快了,可沒人再有心思聽他辯解了。
卿薔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
任鄒行回頭:「太好了卿姐,太好了。」
他訥訥著,才注意到卿薔此時的狀態,她眼眶紅得厲害,淚才後知後覺地流下,是無聲的啜泣,胸腔起伏劇烈,平日裡的野與欲消散無蹤,只像烏雲下凋謝的艷花,讓人禁不住惋惜。
任鄒行愣住。
他見識少,但要說這是對仇人的態度,他是萬萬不信的。
那卿薔愛上江今赴了嗎?
任鄒行想不通。
「沒事了卿姐,」他緩聲慰道,又實在沒忍住,「經此一劫,希望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作者有話說:
二哥在一夜之間用愛意將寺里廟外染了個透。
第33章 插pter 33 願釀薔薇酒,妄得我所求。
卿薔向來能忍, 她自知態度不對,隨手抽了張紙巾,把自己臉上淚痕擦乾, 緩了又緩,紅意漸消,才對上任鄒行不斷從後視鏡投來的目光:「有情人?」
哭過的跡象哪兒那麼容易消退, 不過配上她四平八穩的氣場, 讓人很容易產生方才不過是她眼睛進了東西的錯覺。
任鄒行又慢慢踩停剎車。
「別總試探我。」卿薔給他下了最後通牒。
「有情人終成眷屬,那有恨人呢?」她反問, 不給任鄒行開口的機會, 又接著說。
「有恨人會陷在周而復始的折磨里。因為初見便帶有渾濁不堪的目的,那些算計、陰謀摻雜其中, 再難澄澈。愛在恨面前不堪一擊, 一滴墨水就能將白布暈成漆黑, 而白顏料呢?即使未加稀釋, 也頂多將那墨變成一瞬的灰池。」
「你不是清楚我與江二的初識嗎?」卿薔嘲弄笑著, 降下車窗,挽松的頭髮掠出幾縷,「什麼樣的開始, 就會有什麼樣的結束, 若不是我機關算盡百般接近,哪兒會有今天這情仇難分的場面。你以為的江今赴的愛,不過是他中了圈套, 一步錯、步步錯。」
任鄒行神情一頓:「只是這樣嗎?」
「卿姐我不知道山上有什麼, 但看你的樣子, 我猜你是有觸動的, 你再好好想想——」他有些頹廢, 也不知是為誰,「你再好好想想,那廟宇高堂,其內之物,就只是你口中的『一步錯、步步錯』嗎?」
卿薔垂眸片刻,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你就這麼愛當說客?」
「或許吧,」任鄒行勉強笑笑,「我跟二哥認識太早,他那副沒活氣的模樣我是真看不下去了,卿姐,你沒瞧出來?他身邊的人也包括我在內,都拿他當祖宗供著。」
卿薔半晌沒回話,再抬眼,答了他上個問題:「只會是。」
江今赴對她,只會是一步錯、步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