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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曆二十二年之前, 他終究是一個失敗的王者。
晏傾面色有些蒼然,他人卻沒有注意到。徐清圓正好奇地問那個劉郎君和中年男人:「州刺史迷戀小錦里的木言夫人?當年那個木言夫人,犯了何罪?」
劉禹是當真不知。
中年男人則說的斷斷續續:「就是犯了罪嘛,具體我們怎麼知道?那時候戰亂,天災,饑荒……年輕人死了不知多少,活下來的都是老人。什麼風流韻事, 自然只模糊記得那麼一點兒。
「具體的我們都不知道啦。」
徐清圓又問:「那之後呢?現在州刺史換了人, 原來的刺史是卸職了嗎?」
劉禹大聲:「你這個小女子, 真是不知事。一朝天子一朝臣, 換了新皇帝, 舊官肯定都要趕回老家, 不讓當官了啊。」
徐清圓輕聲細語:「據我所知,當今陛下求賢若渴,天下官員遠遠不夠驅使。陛下似乎從未因為是舊朝臣子,而拒不用之。」
畢竟,皇帝天天派人在雲州附近轉悠,正是希望她爹能夠出山。
劉禹語塞,顯然他對朝政之事一竅不通,徒徒張大嘴,一句挨邊的話也說不出。
徐清圓失望,看向那中年男人。
那男人也搖頭乾笑:「娘子,你真是為難我了。我這種小老百姓,知道一點兒閒事已經登天了,我怎麼會知道朝廷官員輪換的事?
「要我說,那肯定是卸職辭官了嘛。」
他露出男人的神往之色,給晏傾和劉禹一個「你們懂得」的眼神:「只看我們現在剛死了的這位木言夫人,就知道她的前任必然風華絕代。前刺史金屋藏嬌,哪裡還有心思當官?必然是攜著美人歸老天涯了。」
晏傾不懂。
劉禹非常懂,連連點頭:「我的映娘若是不去爭那木言夫人就好了,我就可以帶著她一起歸家了。映娘真是的,幹嘛非要當什麼木言夫人,我又不會虧著她。」
徐清圓微微笑一下:「女子不將命運寄於男子身上,似乎是一件值得褒獎之事。」
在場幾個男人對她這話都不知如何應答,而正有衙役路過,聽他們大剌剌地討論前刺史的事,警告道:「莫要非議朝政,小心禍從口出。」
徐清圓便趁此機會,善解人意地轉了話題:「劉郎君,你當真願意讓我觀瞻一下你買的畫作嗎?」
劉禹道:「自然可以啊。只是我的畫還留在小錦里,我們恐怕得回小錦里取一回畫了。」
他回頭看眼府衙大門,眼睛露出一點哀傷,嘆氣道:「我好多次來小錦里,都是這位木言夫人招待的我。好端端的人,說殺人就殺人,說自盡就自盡。太可惜了。有什麼事,不能商量著來呢?」
晏傾慢慢開口:「你可知她為何欠債?」
劉禹搖頭。
劉禹和徐清圓商量起畫的事,開始吹那畫如何好。徐清圓心動無比,她回頭看晏傾。
日光落入晏傾眼中,清黑光亮,深淵幽靜。更多的,卻看不分明。
徐清圓怔了一下,因他看起來很心不在焉,心事重重。
但晏傾沒有讓徐清圓疑問太久,那位中年男人笑呵呵地插入話題:「你們要回小錦里啊?正好,我也要回去收拾行李,準備離開這裡了。不瞞各位,我是個商人。」
他這才摸著肚子向幾人介紹自己:「我叫原永,認識的人叫一聲『老原』便是了。說起回這小錦里,我就想起他們家的酒實在香甜,這一想還有點饞。」
他們便這樣一起回小錦里,各有所求。徐清圓觀察原永和劉禹,劉禹一直念叨著他的映娘,偶爾話里抱怨的意思,是映娘身份低微,他家不讓映娘進門;原永則是一肚子生意經,呼朋喚友,覺得晏傾看起來和別人不一樣,便拐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