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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草場，幾步便進了外頭的林子。冬日的林場中自有一番獨特景象，前些日子下的雪還沒化完，沉甸甸地墜在松樹枝子上，將松枝囫圇凍在了冰里。

林中的樹種得不大規整，有些旁逸斜出的枝條長得矮些，打馬過時難免會擦到一些，連帶著雪沫和冰碴子撲簌簌地往下掉。

寧衍倒不在乎，單手持著韁繩，反手抽出了馬背上掛著的長刀握在手裡，時不時伸手將面前的樹枝砍斷。

林中靜謐，因著是冬日的緣故，鳥鳴聲也少得很，只偶爾才能看見幾隻麻雀從林間飛過，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為著點草籽口糧奔波著。

&ldo;昭明。&rdo;寧衍改口喚了謝珏的字，問道：&ldo;邊疆近年來如何。&rdo;

&ldo;邊疆倒是連年有戰，不過都不嚴重，未曾碰到邊城來，&rdo;謝珏說著，馬恰巧被碎冰砸了一下，有些躁亂不安地甩了甩尾巴。謝珏怕它跑到寧衍前頭去，連忙扯緊了韁繩，才又接著說道：&ldo;匈奴靠草場牧羊為生，每年冬天草場枯黃，子母河上凍，他們冬日裡生存艱難，難保會生了劫掠之心，會沖邊城附近富庶的村子下手。&rdo;

&ldo;這事兒屢禁不止，不過有了巡防隊之後倒也還好，不至於損失太多。&rdo;謝珏這些年來一直呆在邊城駐地，守著疏勒河跟外族打交道，說起這些事兒來如數家珍：&ldo;只是巡防隊到底不能每時每刻盯著村子，有時去得晚了，雖然能追回部分錢糧，但村子也難免遭災。所以有時候，一些錢糧較多的村子為了免於侵擾，便會將一些米糧主動放在村口‐‐那些外族人也忌憚巡防隊，見狀便不會為難村子，拿了也就走了。&rdo;

寧衍聞言擰起了眉，語氣不善：&ldo;我朝臣民，如何能向外族納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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