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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常常酸澀不已。她心思淺,想不出這裡頭的究竟,只能疑心是老爺嫌她,厭她,這才化在兒子身上,連累了兒子。這樣想著,日子久了,不禁對老爺生出幾分恨意來。
只聽太后又道:&ldo;養個孩子是真不易。一顆心掏了出來,時時刻刻系在他身上,只落得胸口裡面空蕩蕩的‐‐要不怎麼說孩子是娘心頭肉呢。這樣的心思,他們男人又怎麼會知道?不過是咱們女人家命苦罷了。&rdo;說著站起來走到趙夫人身前。趙夫人也連忙站起來。太后拍著趙夫人手說:&ldo;夫人能教導出這樣的孩子,不僅是夫人之福,也是咱們大周之幸。一樣都是做娘的人,夫人的苦,我自然理會得。夫人且放寬心,待會皇上來了我親自去和他說。咱們可不能因為自己的緣故耽擱了孩子的前程。&rdo;
趙夫人聞言,只覺太后話中一個字一個字都點在自己心上。老爺做的事,她昨晚乍然聽聞,雖然驚怕,卻也有些不忿。當年她父親因著女子無才便是德不讓她識字,那些讀書人的大道理她說不上來,可她到底明白弒君篡位天理不容!如今更牽連上自己的兒子。那件事成與不成,她後半輩子怕是都指望不上老爺了,只這個兒子還指望得。她可不能因為老爺的緣故毀了兒子的前程,害了他的性命!她不想冒這個險,她也冒不起。
她心中亮了一下,只一瞬間就打定了主意。跪下身去叩頭道:&ldo;太后,罪婦萬死!&rdo;太后面上一驚,唇角恍然是提了一下,卻一飛就已經消失不見。
錦嵐見這情形,早反應過來,當下沉著的緩步退出暖閣。剛出來,卻見萱兒捧著托盤正走到門外,忙對她使了個眼色。萱兒見狀收住腳,會意的點頭自下去了。
第三十章 男子定乾坤
大雪從昨晚亥正時分下起來,鋪天撒地一般直下到第二天辰末方漸漸停住。皇城裡屋宇殿閣頂上早覆蓋了濃濃一層新白。此時天色早已經透亮,一道道橙暖的陽光灑下來,落在遠遠近近的宮牆上。那宮牆本是鮮艷的朱紅色,年月久了,卻也有幾分暗淡,如今被滿地的雪光一襯,竟比平時更加艷麗奪目。
宮牆間的夾道上,直殿監的小太監們正在掃雪,忽聽由遠而近傳來‐‐噓‐‐噓的氣聲‐‐分明是皇帝御駕過來的信號。幾個人忙提起掃帚面牆垂首而立。少時只聽一陣齊整的腳步聲,一隊太監宮女簇擁著皇帝明黃色暖轎自宮牆盡頭拐出來,又往另一個盡頭拐進去。
皇帝辰初二刻下了早朝,回乾德宮換罷衣裳,按例要去壽安宮向太后問安,因著今日是&ldo;女兒行&rdo;,料想太后必會宣召命婦覲見,便忙裡偷閒睡了個回籠覺。起來正坐在炕榻上吃茶,卻聽見暖閣外通政司太監馮憑的聲音道:&ldo;啟稟皇上,允州六百里加急奏帖到了。&rdo;皇帝聞言猛一抬臉,伺候在門邊的周勇貴見了早打起帘子。馮憑進來行了禮,躬身將盛裝奏帖的明黃色軟緞匣子放在炕凳上,又退在一旁等了片刻,見皇帝另無吩咐,方垂首卻行出了暖閣。
皇帝手裡端著茶盞,眼睛卻只管看著那匣子一動不動。又半晌方轉過臉來,伸出另一隻手將碗蓋子揭起一道細fèng,忽然指間一松,那蓋子便又落下去,碰到茶碗邊緣,發出叮的脆響。
周勇貴雖是新領內侍總管一職,在御前伺候卻已近十年,知道皇帝雖然年紀輕,遇事卻頗為決斷,少有這樣的猶豫忐忑。只那一回,仿佛是五月間,石榴花開得正好,有一天自己正當值,沈墨安沈大人在宮門下鑰之前急匆匆趕進來,向皇帝稟報了一件事。沈大人走後,自己伺候皇帝喝茶,皇帝也和如今是一樣的舉動。記得那天的第二日,皇帝下了朝便換過衣服出宮去,竟然一夜未歸。太后聞知此事發了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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