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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酒卿聽到這一哭聲,臉色一緊,眉頭皺了起來,然而她手中紅袖卻不能停,面上的冷靜也不能破,只得遙遙瞥一眼。
這一眼已叫她血氣翻湧,唇角溢血。
那大哭不止的童子是男陰童,它後心插著一把刺刀,正哇哇大哭地用一隻手去夠身後的刺刀。
而他的另一隻手正抓著一顆血淋淋的心臟,那個刺了它一刀的魔人已成了一具無心的屍體。
男陰童哭鬧著,它夠不著那把刺刀,黑色的血水流了滿背,染污了它的手。
離他不遠的女陰童不知發生了什麼,茫然四顧,待和男陰童對視上,它徐徐走向男童,盯著男童半背的污血似理解不了般,末了本能地以一種半抱的姿勢輕輕摟著男童,它尚不懂言語,只能咿咿呀呀地對著男童一聲一聲地干叫著。
疼在兒身,痛在母心,溫酒卿一顆心早飛到陰童身邊,然而正僵持間,若此時收手,便是一敗塗地。
正在兩難之間,又一魔人舉起同樣的刺刀接近了女陰童。
兩個陰童此時已吸引了注意,又失去了溫酒卿的操控,已不是邪惡的機器,它們有著孩童的純然,對外界不知設防,根本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靠近。
恍若心中最緊要的一根弦被嘣的一聲切斷,溫酒卿再也無法保持理智權衡利弊,她甚至連轉圜的招式都顧不上,直接撤力。
結果便是虎視眈眈的白霧一張,咬住她的紅袖,她揮手斷袖,徑直跳下闕樓。
闕樓下面不及躲開的魔人,被她的餘波掀倒在地。
溫酒卿統治魔市五十載,經年的威勢已叫魔人懼得深入骨髓,離她遠些的魔人還能勉強狐假虎威一陣,離得近了便個個像耗子遇到貓一般四散躥逃。
人群以溫酒卿為中心,潮水般退開一個十餘丈的大圈。
溫酒卿目光鎖住那舉刀的魔人身上,周身的氣壓令人不寒而慄,她道:「你刺一刀,百刀奉還。」
那魔人大概有些本事,原還故做鎮定,聽到「百刀」時,手微微顫抖,溫酒卿做了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那魔人嚇得刺刀落在地上發出尖銳的聲響,他戰慄地連退幾步,臉色蒼白,嘴唇發抖,牙齒相撞說不出話來,大有立刻就要跪地求饒的意思。
溫酒卿上前一步,他便退連三步,他身後的魔人也跟著後退。
溫酒卿目帶寒芒,陰沉沉地笑道:「憑你們這幫烏河之眾,也敢來叫魘門闕的門?」
那魔人面色鐵青,兩股戰戰,簡直就要落荒而逃。
然後,有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隻手只是虛搭在他肩膀上,卻似有萬丈重,壓得他「叭」的一聲跪到地上,聽那聲響怕是腿骨都碎成幾截了。
魔人冷汗唰的就滑了滿臉,艱難地回頭看向來人,來人那張秀美得令人著迷的臉,此時卻讓人膽寒肝裂,他哀求道:「南魔大人,我只是想搶個頭功,您——」
「噓。」姚石青單指壓唇,截斷了魔人的話,儀態萬千地道:「想要頭功,有好也有不好,你可知道?」
姚石青語音帶笑,魔人卻被嚇得要痛哭流涕了,他渾身哆嗦只覺大難臨頭,連話也說不清楚,只有本能地搖了搖頭。
「好在你對我還有一點忠心,不好在——」姚石青抬起頭,直視進溫酒卿眼裡,道,「憑我在,對付一個看門的丫頭,哪用得著你?」
姚石青近年來惡名在外,手段毒辣。那魔人嚇了半天,也沒等到姚石青處置的安排,心弦已是緊到極致,害怕非常,兩隻眼瞪得銅鈴大,驚懼地望著姚石青。
姚石青似乎很享受這樣的目光,他笑了起來,俯身靠近了道:「你既隨我來此,便算我麾下,我總不至於不管你。方才九姐姐說要百刀奉還,她那人心狠手辣,落在她手裡你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