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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芙不敢確定他有沒有撞破姜凌從她寢殿裡出來的事, 就算現在不知道,他遲早也會從下人那裡聽到。她只想知道他是怎麼處置姜凌的。
她也不好多問,頭頂著褚洲灼熱視線慢慢道, 「宋璞玉今年也有二十有一了,是時候說一門親事。我最近和皇后商議著給他討一門親,你看這麼樣?」
褚洲看了她一眼。
以芙貼上來,胸前的鼓鼓囊囊一併貼在他的手臂上, 「大人總說奴家惦記著他, 你這回總知道奴家心意了吧。」
奇異地,身體游竄的蟲蟻吞噬之感在頃刻之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酥麻的快感。褚洲一口咬住她的後頸,撩起她的襦裙——
褚洲一僵,以芙也一僵。
暗香膩軟之處,不著一物。
褚洲的喉結一動,眼中閃過幾分痛楚——她竟為了能夠挑弄自己和姜凌的關係, 卻能做到這種地步了。
以芙的腦袋則是打旋兒似的轉。她從床頭瞧到床尾,疑心殿裡面的絲炭燒得多了,打盹兒的時候熱得把褻褲蹬了下去。
褚洲沒了興致,推開她的身子。
以芙鯉魚打挺地竄回架子床,撈起被窩裡的衣物,頭一回這樣迅速地穿好衣裳。再抬頭時,他人已經走了,只有一扇門還開著,刮進來寒冷的風。
……
百步之外的偏殿裡,爐肚兒里偶然竄起一陣幽藍色的火舌。隨著咕咚咕咚的冒泡聲,上面燒得發紅的青銅酒壺裡漏出一兩絲清香。
小滿坐在一隻小几邊,心虛地掃了一旁的男子。見他沉目在桌案上寫寫畫畫,並沒有往這邊看一眼的意思,小滿飛快地往裡面兌了許多清水。
太尉喝多了酒會發瘋,所有人都知道。
偏偏本人一點兒也沒有反省悔過的意思,還讓人去地窖里搬來了最濃最烈的酒。這世間沒人敢忤逆他的意思,小滿也不敢勸,只能抖著心肝兒往裡面摻水。
光線微弱,褚洲的長眉時而攏蹙,時而輕輕地舒展。小滿並不認識幾個字,端著酒盞上去的時候順帶掃了一眼,卻被褚洲叫住了。
褚洲擱筆,在曳曳光下的溫潤長指逗弄著一從常青葉盆栽。等到小滿離得近些了,才點點桌上的宣紙,問他識不識字。
「奴才是家裡的獨子,到私塾里念過書。」
「念多久了?」
小滿撓撓腮幫子,一臉羞愧地把頭低下了,「差不多八日左右。前三天沒怎麼學,和村裡的夥伴去鄰村偷瓜去了,後面被奴才爹打了一頓才開始學。沒幾天爹娘被官兵砍死了,奴才也被抓到了宮裡,想學也沒機會了。」
褚洲揚眉,似有幾分詫異。
小滿笑嘻嘻的,「官兵捉男丁上戰場,非說奴才滿十歲了。家裡的那兩個老東西死也不肯把奴才交出去,不就被砍死了嘛。」
褚洲看了他一眼,鼻腔中也溢出一個模糊不清的哼笑。他指了指宣紙上的字兒,「認識哪幾個?」
淡黃色的布帛上渲開墨色的汁液,小滿埋頭很仔細地辨認了一陣兒,看著三個字里打頭兒的「秦」字,「五年前晉王府滿門抄斬時,奴才從乾爹那裡看到過一份名單。乾爹說什麼秦家上下都要被滅口了,奴才就記住了這個字。」
小滿雖不識字,但看上面的排列布局也有了計較。絹帛上每隔三個字或兩個字就隔開一段距離,想必寫的是人的名字,至於是誰的,他也看不懂了。
褚洲笑笑,吹乾上面未乾的墨痕,「不識字興許是件好事。你若知道上面寫的東西了,今夜還不一定能活著出去。」
小滿訕訕陪笑,眼睛一打轉兒,竟從白如明鏡的酒壁上看到了個婦人。小婦人纖弱的身子挨在門框上,探頭探腦地撩起一邊絲帳。
「大人,娘娘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