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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那以後,再無人敢去蓬溪溝採藥。
蘇月並不相信鬼神之說。這市井之言哪有什麼根據,更何況她是親身體會過其中的的荒謬。自己本來容貌端正,卻被說成醜女無鹽,實在可惡至極,荒誕至極。
所以那妖怪吃人之事八成是編的。只不過是到蓬溪溝的路不太好走罷了,才會死了這麼些人。蘇月以此自我安慰。
簡單打包了一點乾糧,蘇月就上路了。
看著蘇月剛走沒影,猴子冬瓜就急急忙忙趕去了城裡。
他們哪會讓蘇月一個人冒這個險。上回林公子說了他家的住址,冬瓜還記著呢,這事一定得找林公子幫幫忙。
到了東大街的最東邊就看見林深騎著馬從巷子裡出來。
他趕馬趕得急,沒注意到路邊的猴子冬瓜。
&ldo;林公子留步。&rdo;猴子高高喊了一聲。
林深聞聲,停下。看清二人後,臉上的愁雲去了大半,問:&ldo;吳不知可是在破廟?&rdo;
&ldo;剛才是,但現在不是了。&rdo;冬瓜說。
&ldo;他去了哪兒?讓他在府里等我的,怎麼就這麼不聽話。&rdo;林深的額頭又擰成一個&ldo;川&rdo;字。此次他去外地辦了點差事,接到他來找他的消息就火急火燎趕回來,可是還是沒有來得及見到他。
猴子回答:&ldo;吳公子,他他一個人去了蓬溪溝。&rdo;
&ldo;什麼!&rdo;林深大驚,&ldo;他去那鬼地方幹嘛?&rdo;
猴子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林深馭馬狂奔,心中默默祈願,但願能在進山溝前追上他。
☆、懸崖上吊一宿
去蓬溪溝的路,沒有十條也不下五條。林深根本沒有把握能夠在半路截到吳不知。
他不是一個相信神佛的人。但是吳不知的涉險,讓他從內心深處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在無能為力的時候,又極其在意的時候,渺小的人類只能將希望寄託於縹緲的神佛,但願佑其在意之人平安,哪怕用己身安危作為交換。
而蘇月此時正心驚膽戰的行走在西山的深山密林里。
她為了節省時間選擇了抄近路,要從西山翻到連鈺山,再從連珏山的斷崖下到蓬溪溝。
小丫危在旦夕,她必須早點找到代赭石。
這條路是最近的,當然也是最險的。
不久前野豬的襲擊還歷歷在目,若不是有林深在,蘇月恐怕會喪命於此。如今獨自一人去蓬溪溝又不得不途經西山。
儘量壓抑著內心的恐慌,卻依舊膽顫得毛骨悚然。
好在一路上只是被突然驚飛的鳥兒嚇過幾回,沒遇見什麼大型猛獸,就順順利利的到了連鈺山的斷崖。
從斷崖下去便是蓬溪溝。
此時天色不早了,蘇月猶豫著要不要先下去山溝里。
環顧四周,連鈺山的斷崖處皆是嶙峋怪石,沒有落腳點。這裡猛獸眾多,要想活命,就必須在日落之前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過夜。
既然斷崖上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或許斷崖下有。
於是蘇月將帶來的繩子一端綁在山崖處的樹幹上,一端縛在自己腰間,準備翻下山崖。
斷崖深不見底,一眼望去,白茫茫的雲霧下是黑黢黢的一片,什麼都瞧不真切。
那種對未知的恐懼,像是浸沒口鼻的海水,讓人喘不過氣。
蘇月看著斷崖深吸一口氣,心裡想:&ldo;反正自己爹不疼娘不愛,還要被逼去嫁給一個傻子,事情已經糟糕到這個地步,世間也再沒有什麼值得留念的,若是從斷崖上摔下去一命嗚呼,倒沒什麼可惜的。&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