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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三人一道用膳,戚映竹再次問:「阿瑛和星垂不來麼?」
一道清朗男聲自外傳來:「阿竹妹妹只記得什麼阿瑛星垂,倒是一直不記得我了?好沒良心。」
戚映竹一僵,她猛地起身,呆滯看到一襲錦衣貂裘的郎君從堂外步入,那人在門口脫了大裘交給僕從,滿目歡喜地看著她,親昵地喚一聲:「阿竹妹妹!」
戚映竹立刻去看自己的父母,宣平侯神色平靜,侯夫人目光閃爍不敢與她對視。她心中有了數,微微屈膝:「……殿下。」
唐琢來扶她:「阿竹妹妹這般見外做什麼?你仍叫我『唐二哥』便是。」
他傷心道:「這些年,我身邊的人來來去去,一個個叫我『殿下』,我倒與人疏遠了太多。我常在想這滿堂荒蕪,人人穿著戲服唱大戲,誰知道皮下魑魅魍魎都是誰。每每這時,我就想起阿竹妹妹,若是你還在我身旁,我便不會那般寂寞。」
他握住戚映竹的手。
戚映竹笑:「民女怎敢與殿下攀親。」
她作出讓座狀,似尋常無比的,將自己的手從唐琢手中抽出。唐琢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入座後又說起往事,嘆道:「阿竹妹妹,你還記得你年少時,我總跟在你後邊,嚷著要娶你麼?」
戚映竹:「殿下慎言。殿下這般說,尊夫人聽了可是要不快的。」
唐琢目光深幽了些。
他轉頭與旁邊僵硬而頹廢的宣平侯聊天:「我記得,三年前阿竹妹妹不在的時候,我曾經和阿竹妹妹攀過親。我阿父和君侯大人都許了的,生辰八字都問過了……那時候我還以為我能娶了阿竹妹妹呢。」
戚映竹微笑:「那時,我遇到了一些事。若非那些事,我當與時雨在成親。」
她向眾人介紹:「若非那些江湖恩怨,養父養母還願意認我的話,其實時雨當叫你們一聲『阿父阿母』。那時候我還以為我能嫁了時雨呢。」
唐琢臉色微冷,有些僵。
他盯著戚映竹,戚映竹仰目,溫溫柔柔地看著他,卻並不避閃。
唐琢笑了——
帶刺兒啊。
美麗的、脆弱的、顧影自憐的山間山茶,兀自綻放得繁美潔白,香氣馥郁人間……竟也帶著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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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吃得不冷不熱,唐琢如何憶昔日,戚映竹便如何不動聲色地憶她與時雨不為人知的曾經。唐琢若要回憶他如何爬樹看她,戚映竹便要回憶時雨偷偷去山中尋她。
宣平侯如木頭人一般。
宣平侯夫人神色越發不安,左看看,右看看。
當夜這頓飯吃飯,唐琢深深看宣平侯一眼,起身告退。戚映竹推脫身體不適,也告辭而走,侯夫人未能攔住。戚映竹回去後,便將床上躺著的小孩兒喊醒:「收拾一下,我們快些離開這裡。」
葉行:「啊?」
戚映竹擰眉:「這裡不對勁兒,有人暗藏禍心,我被騙了。」
戚映竹帶著葉行從後門出府,她自是不會武功,但是葉行會一些。戚映竹不能放下心,果然,二人出了侯府後門,迎來的是火燭光高照,宣平侯和侯夫人立在那裡等她。
侯夫人不忍道:「阿竹,別折騰了,回去歇著吧。」
戚映竹仰目,盯著不作為的宣平侯:「衛士說您病重,快死了,讓我回來見您最後一面。」
宣平侯閉目,側過臉。他肩膀僵硬,但他不敢看養女的眼睛。
侯夫人見養女這般盯著他們,她在旁難受無比,下台階要摟戚映竹。戚映竹往旁邊躲開,侯夫人捂著臉哭道:「阿竹,我和你阿父也沒有法子啊!你不在京城,不知道你阿父在朝上被人如何攻擊,你阿父都從大獄中走過一遭了。
「是那端王世子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