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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只怕這麼一折騰，景王倒留在京里了。&rdo;蕭天馭哪還顧得上喝茶。

&ldo;應房兄的意思是？&rdo;張居正從蕭天馭的話里，嗅出了那麼些味道。

&ldo;皇上的脾氣，難道你們還不知道嗎？&rdo;蕭天馭一隻右手，在空中舞個不停。

&ldo;壞事了。&rdo;張居正也是個聰明人，聽了蕭天馭這一提點，仿佛被人當頭喝了一聲，猛得醒悟過來。

&ldo;幸虧應房兄提醒。&rdo;張居正抹了把額頭上的汗，&ldo;我立刻去找高大人過來商量。&rdo;

說罷，喚過家奴，吩咐了幾句，家奴便快步奔了出去。

&ldo;若不是應房兄，幾乎要中了嚴黨的奸計。&rdo;張居正坐下以後，心裡還有些未定。

&ldo;我也是幸虧小兒提醒。&rdo;雖然形勢緊張，蕭天馭也沒忘記彪炳下自己的兒子。

&ldo;哦，墨軒！&rdo;張居正驚喜的轉過頭來，看著蕭墨軒。

&ldo;學生只是依皇上的脾氣猜的。&rdo;蕭墨軒努力保持著謙虛，這時的他，也感到了一絲壓力。

&ldo;果然是後生可畏，我們侍奉皇上這麼多年，居然也沒猜透皇上的心。慚愧，慚愧。&rdo;張居正輕輕搖了搖頭。

說話間，高拱已經過來了。

&ldo;叔大，有什麼急事，這麼遲還非要喚我過來不可。&rdo;高拱匆匆走進門來。

&ldo;應房兄也在。&rdo;等進了門，看見蕭天馭也在。更奇怪的是，居然還有個蕭墨軒在那正襟危坐，心裡未免納悶。不過都是熟人，也不忌諱。並不急著坐下，走到黃銅火盆邊烤著雙手。

&ldo;高……老師。&rdo;蕭墨軒是國子監的監生，見高拱進來，自然是要參拜的，本想叫聲大人，想想卻又覺得還是叫老師好。

&ldo;肅卿兄，今天若不是墨軒提醒，我們幾乎要被那嚴世蕃給蒙了。&rdo;張居正頗有些憤慨的說道。

&ldo;哦，此話怎講？&rdo;高拱愣了一下，回過身來，看了看張居正，又看了看蕭墨軒。

&ldo;肅卿兄可知道今天都察院上書彈劾景王的事？&rdo;張居正問道。

&ldo;自然是知道的，這樣景王就不便在京中久留了，也是好事。&rdo;高拱呵呵一笑，還只當是自己那五千兩銀子已經開始發光發熱了。

&ldo;唉，肅卿兄，我是嘉靖二十六年的進士，二十九年到三十六年又一直隱居，摸不清皇上的脾氣倒也算了。你是嘉靖二十年的進士，一直呆在京中，怎麼也不清楚。&rdo;張居正憤憤的說道。

&ldo;那嚴世蕃銀子也收了，難道還要再生事不成？&rdo;高拱有些愕然。

&ldo;他不收，他就不是嚴世蕃了，那你還不得惦記著他。&rdo;張居正拉高了音調，&ldo;肅卿兄你仔細想想，此次景王進京是來給皇上獻瑞的，這時候皇上正高興，都察院上書彈劾，皇上會怎麼想？&rdo;

&ldo;哎呀！&rdo;高拱重重的拍了下大腿，猛然醒悟，&ldo;果真是中了那獨眼龍的奸計了，依皇上的脾氣，這些摺子一送上去，非得留景王在京里多住些日子不可。景王想留在京里，絕非只是想陪陪皇上這麼簡單。儲君名分未定，久則生變。&rdo;

&ldo;御使們的文書是什麼時候送進去的？&rdo;高拱略一思量。

&ldo;聽說是未時初送進宮去的。&rdo;蕭天馭答道。

&ldo;也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