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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你说无奈不无奈。”
第三章 第十节
第十节
那天早晨,我还有玉红的母亲,一齐送玉红上车。玉红的父亲比我们都起得早,他一个人在厨房里忙乎。早饭是粥,还有咸萝卜条。玉红的母亲后来又煎了几个鸭蛋,鸭蛋味儿腥得很。这天早晨我又听到了天籁,是从头顶的被树伞封锁住的空隙间传下来的。我仍然破解不了它确切的含义,我也无暇理会它们了。玉红并不紧张,但是我反而有些紧张了。我在出远门时都有这种情绪。而我随后也将要开始远行了。早晨有点呛人的雾的气息,但很快天大亮起来,那种味儿就没有了。院里的花或树叶都带着朝露。这一切我很熟悉,但我又要告别这一切了。
早晨七点多,有辆佘镇的大巴去郑州,那车停在中心街的西边一个大院里。我们赶去时,那车还没有启动。有两三个人在往车顶上压行李,并且用大网绳罩住了。玉红的母亲就先去和他们说话,听见他们有人说,没问题,都交给我了。我想这就是玉红父母要托之人,他可能是这个车的司机。我不管这么多了,我和玉红说着话,我们又在彼此叮咛和嘱托。我们当然又要说到那个约定,但我已感觉到这件事的茫然和不确切。我这会儿不能细说,也不便和不敢细说。我一切都答应下来,为了能让她安心上学。眼看这个两度相亲相爱并与我厮守了许多时日的姑娘,再次离我而去,我的心里就像雾气一样潮湿难捱。可现实又是这样,我又能怎样呢?
玉红几乎是在凄婉中和我,还有她的母亲告别的。我也在这一瞬间捕获住了她的那个眼神。但当我细看时,她又强装镇定,和颜欢笑了。她挥着手说,“你们都回去吧,下次再见。”然后又对我们说,“没几个月,我就回来了。”然后又说,“洪义,再见。你一定呵。”我难过地挥挥手,说,“一定。”车是一辆随时可能坏在路上的破车,但它仍旧远去了,直到那里卷起的尘土飞扬。佘镇也在时代的步伐中起了不少的变化,许多人家都搬到了路边上,并且开起店铺。他们也有了饭店和澡堂。而且镇上的人家都有了许多楼,他们早已舍弃了青砖,盖的都是粉红色的楼。
我出于善始善终的人文礼节,又随着玉红的母亲回来。玉红的父亲今日也没在书房写大字,我们进门时,他正在院中打点枝条。他说,“走了。”我们都说,“走了。”他又说,“奶奶的,这一中午才能到。”玉红的母亲就随在院中的石条桌前坐了,我也坐在院里一棵老枣树下,那树很密却刚嫁接过,新的优越的枝条还没有挂果。玉红的母亲侧过身来问我,“你准备上濮阳?”我点了头,说是。她便又开始问,“你和玉红说好没?你俩准备怎么办?”我知道这新一轮的轰炸又开始了。我索性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到时候再说吧。”玉红的母亲就说,“我们不准备让玉红将来上银川。”我说,“不去也行,无所谓。”她又说,“你能不能调回来?比如新乡、安阳也行。”我说,“调不回来,现在谁还调人?”她又说,“那你看怎么办吧,将来生活不到一起,再有个孩子,负担都压在女方的身上,恐怕也不合适。”我说,“不合适。”她说,“你考虑考虑吧。”我说,“考虑考虑。”就这样不欢而散,但谁也没有再撕破脸面。我回到二爷处住了一晚,第二天我就上濮阳去了。 在濮阳我到各处走走,随后又找到了那些同学。但能陪我的,只有一两个人,其他的人都分别将我嘱托于他俩,然后各自走了。当晚我又被安排在那个酒店住了一夜,第二天我就改住在我濮阳的亲戚家了。这家人是我大姑奶的后代,还有另外的生死联系,也算得上是至亲的旁系。我在那里一连住了好几天,并且过了八月十五中秋节。我在这些天里已不多与我的同*系,而且已把濮阳玩熟。最后我发现我并没有爱上这个城市。我的表妹是个善良文弱的人,在高中时我们同在一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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