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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她的相貌在女性中较为独特,可能在于她的唇线眼线格外清晰之故,但你却又无法描述。另外她还有个在我听来很少见的姓氏,姓师。我的表妹又和她的母亲,我那可敬的大娘,给我张罗对象,我说,不必了,我已经有人了。后来我就从濮阳直接去了安阳,又从安阳去银川了。
经过北京时,我签完车票,又去看望了我的叔父,他跟我在故乡当年见时,已大不一样,他已是两鬓如霜。在他那里,他给我炖了鸡,也不知放了什么佐料,那鸡炖得特别得香。回到银川后,我又第一眼看见了贺兰山,它正用它的沧桑对我充满笑意,我难过地冲它白了一眼。回到家里已有玉红的一封来信,我没有拆,就把它搁在我的床上了。我想先去洗涤我的风尘我的心我的灵魂。
一个十月间,玉红又来了两三封信,我只给她回了一封信。这一个月里,也是西北的真正的雨季,银川已经连续下过好几场雨。天气是逐日地凉爽了,贺兰山的晚霞也显出一年当中少有的美丽。月亮亏损后又丰盈起来,又有了它当初的样子。我隐藏在生活当中,说有意便有意,说无意也无意。我隐藏在自己的屋里,像一条阴郁的蛇。我的企业仍在停顿之中,我的生活费一百二十元仍然可以每月去领。在这样平淡的岁月中,多想有一场战争,又怕生灵涂炭;多想有一场灾难,又怕泯息苍生。就让我自生自灭,自怜自息吧,从有到无,从无到永恒。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第十一节
第十一节
有时我想,我的那个玉红才是最忠贞的,她的果敢和坚定胜过所有的红颜,而软弱的恰是我自身。我们作为一对正常而理性的人,抒发了人类两性之间最纯粹、最美好、最高尚的情感,我们没有错或罪。但是我们最终却不能结合,不能,我们阻隔着广深而无奈的现实。十月的银川,是它的最繁盛的季节,它已被各色鲜花装扮起来了。我走路或者上街,我的身边没有伴陪我的那个人。眼看着季节已经过到岁月的深处,天气也逐渐地凉了下来。我内心的创痛和忧伤仍在。
我经常会半夜醒来,甚至会从梦境中醒来。挣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横陈的躯体仍浸淫在黑暗之中。有时我就将自己关在屋里,在纸上乱划,然后又撕碎或焚烧,偶尔留下一点文字便叫朋友看,朋友看过则说,你出去走走吧,你的脑子坏了。我不知道是否真的这样,因为我始终看不出来。我始终相信我所写的都是最纯真最理性的文字。这样度下来,又一个冬天便临近了。
月亮仍是好大的一块,并且有些发白。我心里想,发白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必须也要度过自己的这个冬天。有个晚上,我就梦见了我的玉红,她还是从前那样依偎着我,对我诉说了别后的相思。当我热切着正要吻她时,她又倏尔不见了。我在床上发生了梦遗。第二天,我决定仍给她写信,仍和她倾诉相思,但是我怎么也调动不起和她同样的情绪。有时我们这里也下场雾,我的心就像雾一般潮湿。但是我没有错,玉红也没有错,那么错的会是什么呢?
妈有一次笑着说我,“一切都该心满意足了吧。”又说,“别再想了,我托人再给你找个吧。”我羞于辩解也不置可否。在银川爱慕于我的姑娘仍然存在,但我仍然难以找到我的媳妇。这都是怎么了呢?我真正地感到自己的丑陋了。我一无所有,又是个半停产半失业的工人,我怎能不丑陋呢?可那些老板,手里拿着砖头一样的大哥大,领着同伴横穿马路,他们那种姿态在我眼里何尝又不丑陋呢?这是一个大变革中的世界,我虽以人类共有的理性和热情追随着它,但我也始终理解不透它不停变异中的各种因素。是新是旧,是美是丑,是善是恶?我就像处在一个旋转的矛盾体中,有时真能够清晰地看见另一面众多的事物,有时又什么都看不清了,只发现在浓重的迷雾中,只有自己的这一面里众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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