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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英騏覺得後背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他用手輕輕按在傷口上揉了揉:「其實吧,你問的這幾個問題,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問題。」
「當時南漢攻城,我率軍出城迎戰,副將守備,混亂之中背後射來一支毒箭,那箭上有毒,身上的傷就是那時候留下的,一直時好時不好的。」
說到這,祁元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欒英騏身上的毒箭必定是副將計崧射出的,或者是副將指使的。當時朝廷因為這事吵得很兇,丟失一座城和一個大將,很多人不相信計崧說的話,但是又沒有別的答案。
祁元潛一直不相信他會死,派出很多人在兗州尋找,這些人沒有找到欒英騏,就一直沒回去,留在兗州。
因為這些暗處的人存在,祁元潛才選擇到兗州來。
「計崧為人陰險狡詐,你留他守備,就是大錯特錯。」
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祁元潛繼續問:「那你為什麼會在這個茶樓當夥計?」
「我還沒說完,你現在的性子怎麼那麼急啊!」欒英騏趴在桌子上,整個人像一灘爛泥,「本來差點死了,被茶樓老闆救下,她人比較善良,替我治傷,我在這打工還錢。」
因為治病,簽下喪權辱國的賣身契,也不知道他這輩子能不能還完。
不過現在好了,能給他還錢的人來了。
想到這欒英騏更加喪氣,身上的傷稍微有點起色,想要往北魏逃,就聽說北魏換了兒皇帝,前太子和祁元潛都失蹤。
養了個傷,靠山養沒了,他本是跟祁家一派,現在祁家主事人失蹤,他又不能跟著去送死,只能窩在茶館裡繼續打工。
欒家這一輩里只有他明確表示是太子一派,他跟祁元潛親兄弟一樣,祁元潛因為舅甥關係天然跟太子綁在一起。
他不回去所有人只當他死了,家裡人也能逃過一劫。若是回去,他和家裡人都要被清算。
如此來看,還不如在這個茶館裡當跑堂的。
欒英騏目光暗淡:「沒想到陛下都不在了。」
他小時候很討長輩們喜歡,皇帝是祁元潛姐夫,對他們這些小輩很多優待,當時聽說他失蹤,差點不合程序地直接砍了副將。
那副將也是北魏大族出身,朝中勢力蠻大,原本這事按副將計崧的話,他沒有罪,最後還是頂住各方壓力將他連降了三級,才不了了之。
聽到這話,祁元潛也沉默。
還是欒英騏先打破沉默:「小允跟你在一起吧?」
祁元潛:「對,跟我在一起。」
「我覺得他肯定跟你在一起,就是擔心萬一沒跟你在一起怎麼辦。」
祁元潛:「你什麼時候也想這麼多事情了?」
以前最是大大咧咧的人。
欒英騏說了那麼多話,自覺口渴,給自己斟了一杯茶:「這不是趴在床上挖腐肉的時候,也幹不了別的,只好多動動腦子。」
祁元潛蹙眉:「你身上的傷還沒好?」
這都一年多了。
欒英騏不在意地擺手:「快好了,之前不知道箭上有毒,傷口怎麼也長不好,還越爛越大,後來知道是毒,直接把腐肉剜去,吃了清毒湯藥,現在好得差不多了。」
祁元潛細細打量他的臉色,覺得他比之前要瘦削不少。之前健壯的一個人,現在瘦得跟紙片似的。
欒英騏的語氣變得異常正經:「老二,你帶錢了嗎?」
「帶了,你要幹嘛。」祁元潛帶了一些錢,是鄭葳要他買年貨的。
按鄭葳的原話來講,好容易進次城,多買點咱鄉下沒有的東西。
欒英騏猶猶豫豫地說:「我這不是治病欠了老闆一些錢,現在被迫在這打工嗎?」
祁元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