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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未畢，只聽刷上的聲，自打上了馬鞍就未吃過敗仗的常勝將軍杜虢只覺得耳中忽而一聲嗡鳴，旋即，撲天蓋地的酒液撲向他的臉，竄入他正在猛吸氣的鼻腔，又從鼻腔嗆入肺中，辣的他頓時兩眼冒起金星來。

就在他一拳出去，準備要搗向裴嘉憲的時候。

裴嘉憲腳踢凳子往後退了一步，緊接著輕輕抬拳，滿桌酒肉，和著那隻金黃油膩的烤乳羊，就全朝著杜虢撲了過去。

杜虢鐵拳掃開桌子，呀的一聲怒喝，下盤緊扎著蓄滿全身的力量，一拳就搗了出去。

裴嘉憲吃了他一記拳，但於同時，也是蓄積著自己的全身力量，一腳就把杜虢從正殿之中踹了出去。

凌空騰起追到外頭，趁著那杜虢還未從地上爬起來，裴嘉憲單膝跪在他胸膛上，搗拳便是一陣亂搗。

……

&ldo;老四，你莫不是瘋了，陰山就在雁門關，杜猛徜若就在此刻放開關卡，投誠於契丹人，蕭蠻明日便可取道入長安，你怎麼能打王世子?&rdo;

&ldo;老四你也真是的，有什麼話不能好好兒的說，好不好兒的怎麼就能動起手來?&rdo;

就在方才，裴嘉憲把前來覲見的陰山王世子杜虢給打成了重傷。

倆人在賢王府正殿之外拼拳腳，裴嘉憲一隻眼睛是青的，而杜虢就更慘了，據太醫診斷，生生叫他打斷了兩根肋骨，如今太醫正在為其診治。

皇帝聽聞之後自然是勃然大怒，但他本身腿腳不便，不能出宮，遂命燁王和太子一併前往，前去寬慰王世子，並責斥裴嘉憲。

太子和燁王一到，自然先就責備起裴嘉憲來。

就連久未露面的，據說一直在養天花的裴靖也來了，站在大殿的最角落裡，冷冷的盯著裴嘉憲。

&ldo;若是王世子要反，其罪全在老四，本宮要即刻入宮，請皇上虢去他的爵位。&rdo;太子高聲說道。

燁王亦道：&ldo;恰是如此。老四，我看你不如先帶著家小回洛陽躲避一番去，待你走了，咱們兄弟幾個再好好兒招待王世子一番，看能不能了了此事，你看如何?&rdo;

裴嘉憲半晌不語，卻是轉而問賢王：&ldo;那個畜牲欺辱你的宮人，你分明看在眼裡，為何不阻不攔?&rdo;

賢王無奈道：&ldo;老四，那宮人也不過個婢子，便王世子要，只要能保得住雁門關，不叫契丹人南下，孤王送他十個都可，一個婢子而已，她的命，難道能比咱們大康的國門更重要?&rdo;

&ldo;三哥。&rdo;裴嘉憲頓了良久，忽而啟唇，冷冷掃過自己幾位兄弟，道：&ldo;那個宮人就是咱們的國門，你守不住她，就守不住國門，你若不懂得這個道理，雁門關早晚要丟。&rdo;

他扔下這麼一番話，也不管杜虢還在昏迷之中，竟是轉身就揚長而出，走了。

第65章 自知之明

&ldo;怎麼辦?&rdo;太子轉而問賢王：&ldo;父皇在宮中大怒，咱們總要商量好了，於他回話吧。&rdo;

賢王哪知道怎麼辦，轉而去看燁王。燁王道：&ldo;請旨，革爵，如今咱們只怕唯有這一條路好走。&rdo;

就在這時，一直不曾說過話的裴靖出聲了。

他道：&ldo;不，你們這些主意都不好。明兒一早，咱們該向皇上請旨，叫他把四叔派到雁門關去。既他敢打傷雁門關的主力戰將，那關卡要破，也就該他來守。&rdo;

&ldo;他好容易才不帶兵了，如今再將兵權給他，咱們豈不是又要多一重外患?&rdo;燁王覺得此計不妥。

裴靖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