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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渠笑:「你都看了無數遍了。」
唐秋水喪:「我昨晚睡了一覺感覺全忘了。」
「不會吧。」梁渠垂眼看她幾秒,「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不知道,反正我要再看一遍。」
「好吧。」梁渠由她去了,開始閉目養神。
瞌睡好像真的會傳染。才看了沒幾頁,唐秋水也開始上下眼皮打架。沒一會,就徹底合上了眼睛。
她感覺身體變得軟綿綿的,力氣全被抽走了。不僅力氣,手上的紙、筆也被抽走了。硬座慢慢地往後傾斜,仿佛變成了躺椅,枕上去特別舒服,還很暖和。
唐秋水安然地睡了過去。
中途的到站提醒讓她短暫睜開了眼,睜眼發現自己靠在梁渠肩膀上,半邊臉的粉底全蹭在了他的衣服上。
她剛想把腦袋挪開,往旁邊撤一些,梁渠就伸手把她撥了回來:「沒到呢,再睡會兒。」
唐秋水喃聲:「我的必勝妝都掉沒了……」
梁渠笑:「沒有妝也能贏。」
唐秋水迷迷糊糊地哼了兩聲,把斷開的睡意續上。
到寧市南站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二點了,柳聲在車站等他們。
柳聲帶著他們去附近吃了午飯,下午她也要一起出庭。
柳聲看起來心態特別好,十分熱情地招待了唐秋水和梁渠,全程對案子的事情隻字未提,似乎並不在乎輸贏。
但唐秋水知道事實並非如此。在等待開庭通知的這段時間裡,柳聲一直保持沉默。網上不利於她的言論鋪天蓋地,她從來沒有正面回應過。因為案子輸贏難定,她怕自己打自己的臉。
唐秋水握了握她的手,讓她放寬心。
做這些時唐秋水一臉淡定,其實心裡緊張得要命。
這可是她的首次開庭,毫無經驗的第一次,完全沒法預料會開成什麼樣。
而且這裡是寧市不是崇城,客場作戰讓她心裡更沒底了。
好不容易等到法院開門。
一進法庭,唐秋水就看見被告席上坐著兩個穿警服的人,他們友善地朝她發起了微笑。柳聲小聲告訴唐秋水,這就是對她作出罰款處罰的民警。
在對面落座後,唐秋水口乾舌燥,打開礦泉水瓶蓋連喝好幾口。
這個座位設計得好不合理,她的腿只能併攏在一處很狹窄的空間,前面被實心厚木封得嚴嚴實實的,沒辦法伸直。
束手束腳的坐姿令唐秋水渾身不自在。她將一隻手搭上腿面,發現上面的肌肉竟在無法自制的顫慄。
緊張漸漸進化成恐懼,意識在情緒的迷宮裡穿梭往復,唐秋水感覺自己快要無法順暢地呼吸。
又想喝水了。
剛想去拿,突然,腿面上的右手被握住。
覆過來的掌心乾燥溫熱,力度不輕不重,熱切而又殷實地把能量渡給她。
唐秋水抬頭看了眼,梁渠也正在看著她。
「別害怕。」他用指腹颳了刮她的手背。
唐秋水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次,逐漸冷靜下來,心悸不再。
她做好了一切準備,沒想到法官卻遲遲沒有敲法錘,直接和書記員一起坐在了下面。
唐秋水低聲問梁渠:「這是要幹嘛?」
梁渠說:「庭前談話。」
「談話?」唐秋水第一次聽。
梁渠解釋:「簡易程序審理的一種做法,沒有正式庭審那麼嚴肅,也不錄像。你就正常發言,書記員都會記下來,後面簡單過一次庭就結束了。」
唐秋水點了點頭,緊張感又消退了幾分。
庭前談話跳過了很多流程,直接審最關鍵的部分。職權主義也淡化了不少,更像是原被告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