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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牙尖嘴利地還擊:「狼崽子,你最可惡!」
她一叫他「狼崽子」,原霽眉頭就跳一分,有些凶戾。原霽壓抑下去,提醒她:「我已經走了八步了。你還想不想嫁我了?」
他剩下的兩步,等於她剩下的四步。關幼萱一抬頭,果然見到氈簾已經在她眼前晃了。那像是耀武揚威,宣告她的失敗。關幼萱看著氈簾,再看看原霽。
她一動不動,鬆開拉他的手腕,不走了。
原霽怔住,他也不走了,回頭看她。
關幼萱賭氣:「我不追了!你愛娶不娶,反正後悔的人是你,不會是我。我已經很努力了,我想對你好……可是你不要,我有什麼法子?堂姐和伯父的事他們自己都解決不了,幹嘛要我幫忙。我不管你們了。」
原霽皺眉:「關幼萱!」
關幼萱垂著頭,嫻靜淑雅,確實不走了。
空氣中流著尷尬的沉默。
半晌,原霽聲音忍耐:「你真的不走了?」
關幼萱抬頭看他一眼,那一眼中,波光盈盈,流淌著許多委屈。她真的像一隻兔子,純潔,柔弱,可憐巴巴。她軟綿綿的這一眼,原霽的心就像被春水衝過一般,輕輕地化了。
原霽沉默。
關幼萱垂下眼,余光中,看到原霽走了回來,立在她面前。關幼萱揚眸看他,與他黑眸對視半晌,關幼萱忽然莞爾一笑,一下子抓住他:「你退回來了一步!退回來了,我就多了一步時間了。」
原霽愣住:「你故意騙我退回來一步?」
關幼萱小聲:「兵不厭詐啊。你說的。」
她眼中光亮亮的,好像壓根不覺得她剛才……有多過分!他真的以為她要哭了,真的以為她是一隻可憐無辜的小兔子。
原霽怒火衝天,掉頭重新走向簾門。
一個小娘子,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一個小郎君心軟留下?平時看那麼多話本,這時候難道一點用都沒有麼?
關幼萱被他拖著,眼見快要撞上簾門,人急生智,她眼睛盯到了他唇上。
關幼萱咬牙閉目,不管不顧地抓著他的手臂,向他湊去。原霽一愣,有點意識到什麼。他往側旁挪了一步,臉一下燒起,本能地扣住她肩膀,制止她靠近她想去的方向。
二人別著勁。
關幼萱被他抓著肩膀,她擰身掙扎。這般抗爭下,她的衣襟有些亂,領口露出一段雪白。她自己意識不到,卻是原霽按著她肩膀的手鬆了下。在原霽眼瞳猛縮時,她柔軟的臉頰和他輕輕一挨,他臉上落下一個清脆的「啵」一聲。
原霽駭然:「……」
他心跳厲害得快要跳出胸腔,血液滾燙得快要灼燒肺腑。
少年全身繃起,控制著自己的肌肉才不後退不捂臉。他呆呆地看關幼萱,見她眸中慧黠,笑吟吟地、眼巴巴地攀著他手臂,仰頭看他。她又趴到他胸口聽他心跳聲,嚇得原霽立刻後退一步,與她拉開距離。
小娘子的紅唇一張一合,可他大腦轟轟,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好一會兒,原霽終於恢復了點兒注意力。他聽到了關幼萱在說:「你娶我麼?」
原霽鼻尖滲了汗。
他緩緩道:「不。」
關幼萱怔忡,眸中浮起失望。她又很憤怒,覺得他是故意的。
小娘子仰著頭指控他,用天真的語調,說著蠱惑他的話:「你撒謊!你根本沒有抗住!你臉紅了,你心跳得很厲害,你明明輸了……你在負隅頑抗!你輸了還不認帳!
「你明明想娶我!剛才那一瞬,你就是心動了!」
原霽答非所問道:「步數過了,我已經走了十二步了。」
關幼萱呆住。
她說:「你說走到簾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