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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或是新仇舊恨一併發作,直接取了她性命?
阿姝怔怔的在燈下坐著出神,只覺寒意自脊背一陣一陣的冒出,直令她頭皮發麻,手腳虛軟,心神恍惚,連雀兒擦淚出屋,僕婦報「大王歸來」,都未聽到。
直至劉徇入內,一雙手自旁罩上她雙肩,才令她猛的一哆嗦,倏然回神,回首望他,倉促的笑了笑,喚了聲「大王」。
她這副魂不守舍,畏畏縮縮的模樣,令劉徇一下便察覺不對。
「你喚我什麼?」感受到她下意識流露的畏懼,他不由蹙眉。
她忽然想起自己已許久都未喚過「大王」,這才漸漸的恢復些,改口道「夫君」。
劉徇兀自伸手勾住她下巴,捏著她的臉在燈下細細的端詳,直瞧見那玉一般的肌膚上一片慘澹形容。想來是方才沐華殿之事已傳入她耳中了。
「怕了?」他自進屋後,便已恢復了往日的溫和,此刻越發和顏悅色起來,「她要害你與阿黛,不過是罪有應得。你莫怕。」
阿姝搖頭,又點頭,嘴角扯出個慘澹的笑來,胡亂應道:「我知曉,她有罪。我只是還未回過神來,過兩日,還得親自登門,向鄭夫人致歉,先前她那樣熱心,盼著這門親事能結成……」說著,她顫巍巍爬起身便要去替他倒茶。
只是手上虛軟無力,那漆杯還未送至他手中,便先落回了桌案上。
登時一片狼藉水漬。
她低著頭愣神片刻,抽了巾帕要去擦拭,卻被他一下扯進懷中。
他也不理那水漬,只喚外頭的婢子來收拾,徑直橫抱著她進了內室,又在床邊坐下,握著她雙手,正色道:「阿姝,你在怕我。」
明明室內溫暖如春,那雙縴手卻一片冰涼。他不由的握住掌中摩挲兩下,卻始終沒捂熱。
他知道她怕他,成婚那日便知。這樣的恐懼,仿佛是與生俱來,毫無道理的,先前問了她兩回,也皆語焉不詳。到近日,二人已親昵得很,她許久未再流露過懼意,差點教他忘了此事。
直到方才。
阿姝沉默片刻,低聲問:「將來,你也會這樣對我嗎?」
劉徇有一瞬困惑,隨即懂她意思,面色稍稍陰沉,待眼中郁色隱去,方耐下性子溫聲道:「只消你同你那母親斬斷一切聯繫,好好跟著我,我絕不會牽累於你。」
阿姝望著跳動的燭花,好半晌又悶聲問:「那我如何才能算作好好跟著夫君?」
劉徇驟然想起方才離開前姜成君的話,心中一陣惱怒。他忽然笑了聲,迅速的翻身將她壓下,密密匝匝的吻她的唇,咬著她耳垂含糊道:「為人婦,該當如何,你早已知曉,還得了許多額外的指點,還需要我教你嗎?」
阿姝被他這一激,方才飄散的心神才盡數回籠,又朝著另一處飛去了。她直被他折騰的緋色爬滿臉龐,香汗布滿後背,再無半點心思分在旁的事上。
朦朧間,她仿佛聽見他在耳邊柔聲說:「阿姝,替我生個孩子吧……」
可熱意來得太急太猛,令她無暇疑惑發問,便又沉入汪洋大海中。
……
信宮外,姜瑜牽著馬,領著兩個家僕,孤零零立在暗夜寒風裡,等著被扭送入內的長姊出來。
然過了許久,他心底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明晰,卻仍未見動靜。
他不知阿姊到底做了何事,竟讓前幾日還要替她說親的劉徇,轉眼便這般行事。他只得不停的安慰自己,劉徇是個溫厚之人,不論如何,看在父親的面上,他應當也不會如何嚴厲的懲戒阿姊。況且,這其中興許還有些誤會,待阿姊去說清了便好。
可時間愈久,他心中的恐懼與不踏實便愈盛,腦中閃過許多零碎的片段,既有昔日的長安勝景,又有秋獮時的馬蹄弓箭,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