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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望着前方不远那道修长的身影,神色有些微的复杂。“左大人。”身后有人唤道。
他回过头去,却是门下侍郞关成尉,也是同一批入朝的新兴士子。关成尉站稳脚,扶住乌纱,笑道:“好在太孙一句话,陛下便从东都的事越到了端阳皇族团聚。河南尹只是收押不是问审。两月时间,保不齐到了那时,这事儿都淡了。”
“嘁,说的轻巧。”他白他一眼,见身旁一派的官员都缓了脚步,便稍稍抬高音调嗤声笑道,“莫要以为陛下年老好糊弄,贪污治水抚银这事多大,要想察,光那位陈丞相一人出马显然是不够的……而诸王回京,便是要将此事连根拔起的姿态。不过……”不过皇上年老体衰,楚王、禄亲王也就罢了,这晋王、魏王两位成年功赫的皇子召回京,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不是会对如今东宫一人的格局又生变化么?
乱,将乱……不过越乱越好。
“那左大人,下一步该如何做?”
左钦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那位陈丞相……可知前年为何辞官?”
“辞官?”关成尉才到京城不过一年,此事根本不知。在旁众人听了,对视一眼,笑出了十分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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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四月,京城逐渐炎热起来。厚重的布衣换做了轻薄的纱衫,街边随处可见青年俊男秀女,美艳胡姬和高大黝黑的昆仑奴。将京城妆点得不同往昔的大胆和热情。
圣旨传下去后,禄亲王所在东都离京城最近,又是争端缠身的正主。早早地备了几车贺礼,来到京城。
当那封来自亲王府的请帖送来丞相府时,陈聿修下笔未停,只轻轻道了一声“果然”。
白子毓从怀中掏出同样的一枚请帖,两者放一起对比。给陈聿修的恭谨从容,给自己的勉励亲近。果真是下了些心思,调查完备,知道那些在明面上能摆出拉拢之意,而那些却不可靠近得令陛下起疑,却又不能太过疏远。
“你觉着,抚银一事与禄亲王可有关系?”
陈聿修微微抬头,凝神清然道:“禄亲王麾下一直有几个颇有本事的商贾,他本人也极爱这一业。前些年常有施权偏帮大户欺压百姓的事,被御史告上来。但因并不过分,陛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抚银数目虽大,可他禄亲王分明不缺钱财,又何必铤而走险,断送下半辈子的安逸日子。”
白子毓笑了笑,俊眉微挑,忽然道:“你在东都时,可曾见过禄亲王?”
“不曾。”
“那就是了,便是想见也见不着。”他笑着递来一封密函,“禄亲王近一年起码有三百天是待在沧州,而非东都。”
“沧州……?”
阳光透过薄质的窗纸,耀过尘埃半空的轻盈拂动。点点飞暖,沉静得令人心醉。
“大人!”侍从敲了敲门扉,走进屋内,“方才白鹭飞鸽传来消息,禄亲王一早进宫与陛下议事后,就去东宫抱走了太孙殿下,说是带他出宫游玩。白鹫已经跟去了。”
白子毓回头和陈聿修对望一眼,随后,目光幽然落于案上并排摆列的请帖上。
夜近日沉,空气凉爽,微风适宜。
陈聿修和周泉光顺着下人指引走入厅中,满席的宾客回望,骤然收声一默,随后纷纷站起行礼。
“丞相一到,本王一阶陋室蓬荜生辉啊哈哈……”禄亲王声若洪钟,大笑着从上座走下来。
“禄亲王客气。”陈聿修抿唇一笑,目光微扫一圈。不仅人多,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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