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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想過終有一天他們還會相見,但他希望那一天,是他已經查明了真相,能夠坦坦蕩蕩地站在她的面前。
但他沒有想到,就連這樣一張明信片,也會讓他引火上身,後來,竟真的有人找到了青海,而且不止一次的來打聽他的下落。
從那以後,他便放棄了再聯絡她。
「直到今天,我才意識到自己有多愚蠢,一個簡單的道理都參不透,和哥哥白白走了這麼多的彎路。爸媽的死,我沒有疑心過,有人火燒畫室,偷走那麼多畫,遺失的畫作卻從未面世過,我竟也以為就是普通的偷畫賊,絲毫沒有聯想到其他。現在想來,他們分明是想栽贓陷害你們三人,並妄想要我和我哥哥的命。陸西源,一路走來,我都沒覺得有真正的危險,是不是就是因為我太愚蠢?我簡單的以為他們只是威脅你找畫找人,而你躲了這麼多年,是因為你們拿走畫不敢面對祝家。我被監視被綁架,都以為是那些人覬覦爺爺留下來的家產,不把我和哥哥放在眼裡,我——」
「阿潯,你已經很聰明了。你不用知道的太多,也不用擔心以後,你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可在你面前,我被襯托的愚蠢至極。我來西北找你,是覺得你欠我一個交代,你安慰我鼓勵我還救了我的命,但卻拿了我的墜子拿走了畫,最終還離奇失蹤,你必須跟我說清楚。我要找陸懷信,是因為我發現他和我媽媽之間……我想弄清楚他為何被逐出師門,又為何要回來拿走自己畫。如果沒有經歷後來這些,我是不是一輩子都被蒙在鼓裡。」
祝南潯對於突然得知的真相,依然停留在消化階段,陸西源隱藏的太好,每每都是萬不得已的時刻,才對她透露一點線索,而最終,她還是從寧岸的口中才明白一切。
她一向認為自己足夠清醒,也足夠聰慧,可在陸西源面前,她那些自以為「最優」的解決方案實際上都沒能起到任何作用。
包括,和星仔之間的交易。
陸西源輕撫著祝南潯的頭髮,聽著她如此冷靜的分析問題,他覺得那個小姑娘徹底長大了。她當初對他說,他接了她這筆生意,就必須護她周全,這句話,他無時不刻不放在心上。
可一路走來,她從未成為累贅,每每遇險,她都能靈活應變。
他不忍告訴她真相,是希望有一天當他們真正面臨到無法逃脫的危機時,她會因為她的「不知道」全身而退。
不是她愚蠢,是他太想保護她。
「阿潯,我一直都記得是哪一個時刻讓我決定要獨自上路。是我在報紙上看到,你面對警察的詢問時斬釘截鐵地說,不是他。當時輿論被引導,所有的人都認為是我們放的火,偷的畫,目的是為了報復祝家的逐出師門之齒,可你明知道《潯溪畔》是我拿走,卻還替我說話,從那一刻開始,我就下定決心,不讓你趟這趟渾水,因為在那個時候,你也是自己承擔著後果替我開脫。」
因為你的信任,讓我感到值得。也因為你的勇氣,讓我更加充滿勇氣。
祝南潯動了動下巴,輕輕地在陸西源的嘴唇上點了一下,「陸西源,我沒有看錯人。」
陸西源回吻了她的頭髮,他們這一生,大概註定要綁在一起。
「現在我知道了真相,你就不許再有任何事瞞著我,我們早就已經是一路人。你之前告訴我,是因為發現我被人跟著所以帶著我上路,我才不信,我覺得,是你一看到我,就不忍心再讓我一個人上路,對嗎?」
陸西源輕輕地笑了,這個姑娘終於從自我反省中走出來,又回歸到她本來的模樣。他把下巴抵在她的頭上:「是啊,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忍心讓她一個人上路。」
程諾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他想到寧岸渾身是血的樣子,就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