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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陌生人。
青嫵卻像是遇見了為她真正撐腰的人似的,一股傾訴的欲望湧上心頭,她鼻尖一酸,強忍著,「我,我沒事。」
可即便如此,最後兩個字還是帶了脆弱的強調。
對面再度沉默下來。
青嫵認真道:「公子,謝謝您。」
對面仍在沉默,似乎是在猶豫什麼,青嫵不由自主地歪了歪頭,好像是想看看他的模樣。
但是兩人之間隔著一層厚厚的車簾,只能聽見彼此的聲音。
他說:「不必謝我。上次的傷是老萬替你診治的,若是再有什麼事,還可以找他。」
青嫵一愣,「這怎麼好意思……」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聲音里莫名多了一絲溫柔,「不必在意,報酬你很久之前就給過了。」
青嫵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方顯然也沒有半點解釋的意思,他只是敲了敲車壁,然後從裡面遞出來一張折了兩折的紙。
老萬接過,然後下車送給了青嫵。
青嫵下意識伸手去接。
那邊傳來一句,「走吧,老萬。」
老萬應了一聲,復又坐回馬車上,他握著馬鞭,朝青嫵拱了拱手,駕車走了。
青嫵望著他們遠遠離開的背影,怔怔地出了會兒神。
直到榮國公府的車夫敲了敲車壁,恭敬問她,要不要回府。
她才抽回思緒,回道:「走吧。」
破空的馬鞭聲響起,馬車也平穩地動了起來。青嫵握著手裡的紙條,盯著看了一會兒,展開。
上面寫著一行字。
永曲坊長鹿大街七十一號。回春堂。
這明顯是一個醫館的名字。
嫩白的指尖在那筆墨精妙的字跡上輕輕拂過,然後將這張紙折起,放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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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寧殿,當今皇上,景宣帝的寢宮。
御案前堆著三四摞摺子,景宣帝正倚在桌前批奏摺,旁邊的大太監羅旭垂手伺候著,兩個小宮女跪在案邊替他磨墨。
寬敞的金殿上,一片靜默。
只有在階下跪著的景修遠,時不時地要挪動一下膝蓋,緩解一下酸痛。
景宣帝自始至終沒有理會他。
羅旭和幾個宮女伺候得卻是戰戰兢兢,生怕在這個關頭觸怒龍威。
等一摞摺子看完,景宣帝才撂下硃筆,吩咐道:「抱下去吧。」
羅旭應一聲,照顧其他人一道退了出去。
厚重的殿門被推開再關上,景宣帝撩起眼皮看了看底下跪著的景修遠,不緊不慢地問:「知道朕為什麼讓你跪在這兒麼?」
景修遠沉默半晌,點了點頭。
皇上看他還算老實,到底稍稍收斂了一些怒火,只冷哼了一聲,「前幾日你母后還來找朕,說想讓朕親自給你選一個良辰吉日。讓你們二人成婚。」
「如今,這事過去剛剛一旬,你便惹出這樣的禍端來!」皇帝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和別的女人亂來也便罷了,還差點讓方青嫵命喪內宮,這要是傳出去,你這太子之位還能坐得穩麼!」
雖然嚴厲,卻字字句句都是實話,景修遠知道,父皇是真心為他著想的。
他俯身朝皇上磕頭認罪,誠懇道:「是兒子年輕不知分寸,才險些釀成大禍,求父皇責罰訓示。」
景宣帝居高臨下地睨他一眼,只說了兩個字,「退婚。」
這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實在太過輕易,景修遠卻被砸得一懵。
他對於青嫵會厭煩、會嫌棄、偶爾也會對旁的女人動心,但他心裡太子妃的位置,始終都是給青嫵留著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