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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紹銘的眉間深深印下去幾寸,自然垂下的雙手再一次團成實拳,他不敢抬頭,暗暗吃驚為什麼心虛的會是自己?
金陵溫家世代忠良,他自幼耳濡目染的便都是忠君愛國的思想,可這不忠不敬之人明明近在咫尺,為何自己反倒怯步了?何為是,何為非,何為黑,何為白,他究竟該去相信什麼……
望了望眼前人,鴉羽般的黑髮張揚於風中,還是那般桀驁。眸子裡卻沉靜無波,似千尺潭一般望不見底,流露的卻是滿滿的堅毅。也許有時候,是不是也該難得糊塗一次……
&ldo;啪&rdo;的一聲,手掌相擊。言澈會心一笑,溫紹銘也跟著揚起嘴角,團聚於胸口的陰翳隨著這清響漸漸消散開去,似乎連頭頂上的星辰也璀璨了許多。
&ldo;我記得阿鸞曾與你說過,識人斷物切不可流於表面,今後你大可放心去觀察琢磨,無需介懷這擊掌之約,當年的舊案,當年的人物,當年的真相究竟如何?只是……&rdo;
&ldo;只是不要讓林總旗發現。&rdo;溫紹銘搶白道,見言澈雙頰瞬時閃過一絲緋色,忍不住掩嘴偷笑。
正當二人談笑之際,一隻驚鳥驀地哀嚎兩聲沖向天去,林子深處隱約傳來急急腳步聲。言澈率先反應過來,躬身從腰間取出幾枚飛刀,銀光劃破墨色,直直釘在樹幹上。
&ldo;啊‐‐&rdo;
腳步聲驟停,黑影倏地癱倒在地不敢動彈。二人趁勝追擊拔刀迎了上去,月華傾瀉,卻見那灌木中癱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倒霉催的王小毛。
&ldo;你來這裡作甚?&rdo;
&ldo;我我我……&rdo;到底是初來乍到的愣頭青,見到一點點威懾就連話都不會說了,&ldo;林林林總旗派我來傳傳傳話,她們抓抓抓到那歹人了。&rdo;
作者有話要說: 愉快地決定把app卸了,數據什麼的……哼!
☆、瓮中鱉
詔獄裡燭光錯錯,陳年的腐糙味追逐陰風而來,牢門深處隱約有水滴答作響,時而緊湊,時而斷續,每一下都似落在人心底,激起陣陣肅殺。
牢頭們都垂首不做聲,偶也有膽大的悄悄抬眸瞅上一兩眼,旋即又低了下去,擺出恭敬狀,無論這目光從何處而來,最終都會匯集到刑架前那襲纖瘦飛魚服上。
少女面若桃花,卻一直陰沉著臉,叫人辨不出情緒。腰板挺直,斜目睥睨前方蹲著的瘦弱囚衣男人:&ldo;你招?還是不招?&rdo;
聲音特意被壓低壓沉,似化作數萬把鋼刀,能透肌削骨,不帶半分感情。男人顫抖了一下,仍舊低著頭不言語。乾瘦如柴的雙手緊緊擁著雙膝向後挪去,直到後背抵上冰冷的磚牆才作罷。
林鸞也不惱,好像事先早有預料,負手在廳中踱起步,全然不把他的消極抵抗放在眼中:&ldo;你可知,這裡是哪?&rdo;
男人繼續沉默,林鸞冷笑著替他回道:&ldo;這裡是詔獄,水火不入,癘滿囹圄,乃是個九死一生的羅剎地方。即便運氣好能活著走出去,也必定是蛻了層皮。&rdo;
步行至刑具旁,隨意踢了下腳邊的鎖鏈,哐當發出沉悶聲響,男人忽地抖了下雙肩。
&ldo;外頭的人稱這些個寶貝叫詔獄十八酷刑。&rdo;林鸞邊說邊蹲下身子,隨手挑揀著木箱裡的物什,饒有興趣地介紹起來,&ldo;這個叫拶指,記得之前在一個私貪軍餉的將軍身上用過,嘖嘖嘖,他可是個硬骨頭呀,在這暗無天日的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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