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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您……您醒了?」
「怎麼回事,昨晚你對我可不是這種誠惶誠恐的態度,我可記著你把我逼到牆角的事呢。」
紅雀笑嘻嘻地說著,半點也沒有生氣的意思。
「屬下……屬下知錯。」
白鯉低聲說完,就垂下頭一動不動地坐著。紅雀明顯感覺到他的失落,心中很是疑惑,便鬆開了白鯉,想做到他身邊,卻不料剛一鬆手,白鯉就翻身跪在了地上。
紅雀一驚,白鯉這段時間被自己想方設法地寵著,已經很久沒有隨隨便便地跪下了,極少的幾次里都是出了大事。
不過是睡了一覺,這能出什麼事?莫非白鯉是在自責摘了自己假面的事?
紅雀輕嘆一聲安慰道:
「行了,假面的事我沒生你的氣,本來就不該在你面前帶著,你替我摘了更好,反而幫我跨過心裡那道坎了。」
白鯉慢慢抬起頭,有些驚訝地微微張開了嘴,隨後神情變成了糾結,猶豫了許久才說道:「謝主人寬恕,但……屬下還要一事要告知主人。」
「你說。」
「屬下斗膽,不知能否求主人一個恩典。」
「你說。」
紅雀輕嘆一聲,手指扶上了白鯉緊咬的下唇,待白鯉不知所措地鬆開嘴後又把手指送到白鯉齒間。
「想咬什麼就咬這個,別傷到你自己。」
白鯉連忙向後退去,搖了搖頭,眸中已然有了水光。
「屬下能否求主人答應,屬下若是惹您生氣了,請您隨意打罰,屬下會聽話的,您想要怎樣都行……只求您……求您別棄了屬下……哪怕您氣極了將屬下關進牢里,只求您能偶爾去看屬下兩眼就好……」
「你做了什麼啊覺得我會這樣對你?」
紅雀心中情緒翻湧,他聽著白鯉一句句卑微至極的哀求,想到的全是曾經白鯉照拂自己的樣子。全是白鯉偷偷教自己輕功,為自己包紮傷口,用功績為自己換藥,甚至替自己擋下過幾次刑罰,偶爾在值夜班時瞥向自己就寢的地方。
若是沒有白鯉,自己根本活不到今天,更不會有那些點綴在那段冰涼漆黑的時光中那點點散布的暖。
又或是僥倖一個人逃出來後,終日與夢魘為伴永遠無法安眠,直至變成那些被自己帶出暮雲山莊的絕大部分影衛的樣子,變成一隻失去了情感的木偶。
怎麼會對白鯉心生怨恨呢?怎麼會想要終日對他打罰,甚至再也不願見到他呢?
白鯉輕聲說道:
「雀兒……我……我想起來了,我全都想起來了。」
紅雀心中巨震,他曾設想過許多白鯉找回記憶時的場景,無論怎樣都應是無比的欣喜。此時卻只有心驚,與更深的疑惑。
「你想起什麼了,和我說說,指不定又是你誤會了……」
「我想起來自己在你走後都做了些什麼。」
白鯉搖頭,再開口時,兩行淚已控制不住地從眼角滑下。
「你做了什麼?能不能先告訴我,說不定我根本不會生氣的。」
紅雀再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有什麼事會讓白鯉自責成這樣,自責到明知自己不是他的主人,還要跪在自己身前祈求懲罰。
「屬下差點就害了您……」
白鯉按著計劃悄無聲息地做完了所有行跡的掩飾,將紅雀的逃跑偽裝成一場事故,回到山莊領了罰,重傷讓他在床上躺了兩天,第三天才能面前站起來,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六九,你輕功複習的怎麼樣了……」
無人回應。
白鯉怔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那人已經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白鯉本以為關於六九的一切會在他離開那天截止,自己再也不必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