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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重新来过。
父亲自然反对这个他所谓的“谷仓' barnyard,谷仓,另义为“低级”。
'教育实验”。
“等到我们家孩子大到可以上这见鬼的学校,”他总是对母亲和巴布教练气冲冲地说,“就得修园艺学分了!”
“还有耙粪资格证书!”爱荷华巴布说。
换句话说,这所学校还在摸索办学方针。它已经沦为无力翻身的二流预科学校,虽然课程设计以培养学术基础为目的,但教师愈来愈缺乏这方面的本事,因此也顺理成章地认为这种基础并非必要——何况,学生素质也愈来愈差。报考的人减少,录取标准一降再降:得瑞成了那种你一被别的学校踢出来,立刻就可以混进去的地方。少数像父亲一样还相信训练读写能力(或许再高级一点,会标标点符号)有其必要的教师,眼看心血居然浪费在这种学生上,不禁痛心疾首。“根本是对牛弹琴!”父亲大骂,“还不如教他们耙草挤牛奶!”
“他们也不会玩橄榄球,”巴布教练伤心地说,“连为队友开路都不肯。”
“甚至跑都不跑。”父亲说。
“也不会撞人' hit,与“打”同义。
'。”爱荷华巴布说。
“哦,他们可会了。”常常挨揍的弗兰克说。
“听说还闯进温室,把植物全糟蹋了。”母亲说,她是从校刊上读来的。父亲说那校刊根本狗屁不通。
“还有人把‘那话儿’给我看。”弗兰妮说,存心惹麻烦。
“在哪儿?”父亲问。 。 想看书来
02 第一家新罕布什尔旅馆(2)
“曲棍球场后面。”弗兰妮说。
“你跑到曲棍球场后面干吗?”弗兰克跟平常一样厌恶地说。
“那球场到处凹凸不平,”巴布教练说,“自从那个叫什么来着的人退休,就没好好维修过。”
“他不是退休,他死了!”父亲说。爱荷华巴布年纪大了,父亲老对他不耐烦。
1950年,弗兰克十岁、弗兰妮九岁、我八岁、莉莉四岁,蛋蛋刚出生,什么都不知道,不必跟我们一样担心有朝一日得去上这所被骂得一无是处的学校。父亲相信,等到弗兰妮够大,得瑞也该收女生了。
“倒不是观念进步了,”父亲说,“只是不这么做就会完蛋。”
他的预言一点不错。到了1952年,得瑞的水准已经大有问题:入学的人逐年减少,而入学标准问题更多。因为招不到学生,学费相对提高,于是吓走了更多的人,只得请一些教职员走路——其他那些有原则也有出路的教师,则干脆辞职不干。
1953年,橄榄球队的季赛战绩是一胜九败;巴布教练心想校方一定恨不得他早点退休,好把球队快快解散——成本太高,何况以往为橄榄球队(以及其他运动校队)出钱出力的校友都不来看球了,因为实在太丢脸了。
“都是那该死的制服,”爱荷华巴布说。父亲翻着眼,试着容忍人老智昏的巴布,他已经从厄尔身上学到了衰老是怎么回事。不过凭良心讲,巴布教练对制服的批评也不无道理。
得瑞制服原来的设计是深巧克力和亮银色,大概是拿某种已绝迹的乳牛当样本的。然而年复一年,随着衣料里合成纤维愈来愈多,深可可和银白的搭配逐渐黯淡得难以入目。
“烂泥巴跟乌云的颜色。”父亲说。
得瑞一些常跟我们玩的学生——当他们不把“那话儿”亮给弗兰妮看的时候——告诉我们制服颜色在校园里流行的各种称呼。其中有个大男生叫拉夫·狄米欧,是爱荷华巴布手下少数明星球员之一,也是父亲田径队上的短跑健将。他告诉弗兰克、弗兰妮和我,得瑞制服究竟像什么:“灰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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