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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媽媽聽了心裡舒坦。
都說九爺這個伴讀丫頭會來事,可不是說虛話。這一席話,說了好幾個意思。
頭一個就是請路媽媽見識見識南邊的人的行事規矩。好不好的,她見到說給老夫人聽,權當說笑了。
第二個就是隨安接待這家人,是代表了老夫人的體面的,若是有什麼不妥,被元帥知道了,肯定會怪罪到老夫人頭上。
第三個就是若是路媽媽去了,那就沒什麼不妥了,有也是那家人不妥,可不是這府里不周全。
「那我到時候就抽空走一趟,你個小丫頭兒,可是機靈。」
隨安高興的謝了又謝。回去後果然路管家就打發人來問,林先生的家眷到京的具體日子。
又去找了紫玉,催促著庫房將東西發了出來,一口氣領足了過冬的新炭,這一番忙忙碌碌的安置倒是把心裡的懼怕散淡了不少。
「其實九爺也還是一個小孩子,他能知道什麼。」她在心裡嘟囔。
「死丫頭你在說什麼?」
身後突然傳來褚翌的怒喝聲,隨安這才知道自己剛才竟然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
「請九爺安。」她連忙行禮,反正錯已經鑄成,能描補一點是一點。
「行了,沒有外人,別假惺惺的給爺來這套!」褚翌惡聲惡氣的看著她,「說爺什麼也不知道?哼,知道的總比你多,等你進了我的房……」
話說了一半,故意不說,意猶未盡的斜睨著隨安。
隨安裝傻,故意做出怕怕的樣子:「九爺難不成要照了一天三頓打奴婢?還是不給奴婢吃飽飯?」
褚翌卻突然臉色微紅。他想起自己今年春天夜裡煩躁……,第二天一大早母親就派了教導人事的姑姑過來說的那些事,再看看隨安還一副插科打諢的傻樣,抬腳就踹了過去,不過用的力道卻不大。
褚翌踹完就走,隨安自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這次終於管住了嘴巴,在心裡琢磨:「也不知林先生的夫人過來,會不會打賞,要是她們不知道行情,一次就賞個十兩八兩的……」
又想到自家老爹那文弱書生樣子,到時候沖了府里哭哭啼啼的來兩聲,沒準老夫人心一軟,可憐他無人奉養,就把自己放了出去呢……
隨安想的極美,雙手捧著腮幫子,笑的眼睛都彎成峨眉月,連褚翌去而復返都不曉得。
褚翌想起自己跟那些粗混的漢子們在一起時,聽他們說的家裡婆娘就要時不時的收拾一頓才安生老實的話來——難不成隨安也喜歡被人打?
褚家九爺搖頭走了,他覺得自己未知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尤其是女人心,海底針,有時候沒撈著,說不定還要被扎一下哩。反正他是絕對不要隨安這破丫頭的,讓她美也白美去吧。
因為懷抱著不可告人之目的,所以隨安在對待林先生家眷這件事上既用心又慎重,連帶博了林先生不少好感。
林太太進京這日,隨安著意穿了一身喜慶的棉紗小襖,褚翌跟林先生前後腳進了書房,兩人俱是眼前一亮。
隨安臉小,皮膚又白,仔細一瞅還真有點詩經裡頭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的意思。
也不知是不是林先生許久不見家人的緣故,這堂課講的有點生硬,最後直接顛三倒四,一句話說了好幾遍。
褚翌笑著站起來:「師母今日到府,學生正該也去拜見,今日不如早下學方好。」又問隨安,「書房裡頭可有我的衣裳?換身鄭重些的。」
隨安伺候這位爺也都是做熟練的,只是褚翌的個頭高,足足高出她一頭半去,搭披風的時候,隨安那胳膊就顯得短,踮起腳都夠不著。
褚翌撇了下嘴,極其輕蔑的給了個「蠢」。
隨安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