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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今天午夜時分,莫斯科就會得知如下情報:在某森林地帶,而且是一個大森林區,在人跡未到的森林裡(肯定會提及這一點),我們找到了敵人發過電報的地點,在這個通報中肯定要提到我的姓名,這當然是件令人開心的事,不過以後呢?……
現在,實際上我們要回答的問題有十多個,然而,我們迄今對其中三個稱得上是主要的問題還不能作出任何明確的回答:
發電報的那幾個人從何處來,又消失在何方?
他們是幾個人到這裡來的(兩個還是三個人),最主要的是……他們是什麼人?
他們在森林外面的什麼地方曾被什麼人看到過?
當我們疲憊不堪、飢腸轆轆、沉默不語地回到什洛維奇時,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們在上司和莫斯科面前象天使一般純潔。但暫時這並沒有任何意義……這還一文不值哩。……
第15章 必須把他們兩個人調查清楚
還沒走到什洛維奇,安德烈便往林邊左方拐了個彎兒,在那兒的小樹林上空升起了一縷輕煙。他立即透過灌木從看見了一片僻靜的林中草地,一口發黑的大鍋架在篝火上,身體強壯的西日尼亞克手裡拿著個大勺子站在那裡。篝火旁的草地上整齊地排列著乾乾淨淨的鋁製飯盤。阿廖辛和塔曼采夫都還沒來,這使安德烈十分掃興。
他離開村莊後便急忙趕到這裡,以便有關那幾個軍官的情況告訴同伴們,然後,便會象他期望的那樣,一切都將按照阿廖辛或者塔曼采夫的布置去做。儘管安德烈自己也很想有所作為,但他確實無力判斷這幾位軍官是否值得注意,是否需要繼續跟蹤他們。但是,阿廖辛和塔曼采夫都沒回來,太不巧啦。
安德烈取出放在卡車裡的望遠鏡,穿過灌木從走到田邊,躺在榛樹下。一大片尚未播種的田野呈現在他面前,右邊是公路,左邊是森林。公路上時而有汽車駛過,汽車上滿載著軍火和成箱成袋的食品。行動笨拙的牽引車拖著笨重的大炮緩緩前進,走在後面的是從利達市往西南方向進發的步兵團。
安德烈在灌木從中用望遠鏡觀察著沿公路前進的士兵們。士兵們裝備齊全,端著衝鋒鎗,背著工兵用的小鐵鍬,有人還挎著背包,有人則背著行軍袋,一個連隊接著一個連隊,排成四行縱隊,不慌不忙地邁著整齊的步伐前進著。
一星期後他們將到達什麼地方……將越過馬良波里,到達紹里亞依呢,還是將到達蘇瓦爾基?……安德烈想起了自己待過的那個近衛團,他在這個團里打了將近一年仗,認識了幾乎所有軍官、許多軍士和士兵;也想起了自己那個排的戰士們,現在他們在什麼地方?……
&ldo;現在正需要前進再前進……向西方進攻!……然而,他卻待在這兒,他在幹什麼呢?……他不過在尋找和搜集菸捲頭兒……&rdo;
安德烈十分煩悶。步兵團的最後一輛馬車在拐角處消失了,公路上一下子顯得空空蕩蕩,安德烈依然陷入千愁萬緒之中而不能自撥。他躺在那裡,把望遠鏡放在一邊,兩眼望著遠方……只是在聽到從林中草地傳來的阿廖辛和塔曼采夫的聲音之後,安德烈才清醒過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塔曼采夫以敏捷迅速的步態,輕盈而又精神抖擻地走到篝火旁。看樣子他似乎在離這兒不遠的什麼地方足足地睡了一整天,現在剛剛睡醒,便急忙趕到這兒來吃晚飯了。安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