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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伸手在荷塘里撩了撩水, 輕捋過她的足底。
「你做什麼?!」卿如是被刺激了下,險些一巴掌連書帶手給他覆臉上, 拼命才克制住了,手緊緊握住腰間長鞭,試圖恐嚇。
瞧她這激烈的模樣,月隴西笑出聲,「又忍不住要理我了?我給你洗乾淨,穿襪子啊。」
「你放下我!」卿如是呵斥他。
月隴西埋頭繼續洗,嘴角斜斜抿著笑,並不理會她。
荷塘邊一樹枝葉剪碎了光,光影斑駁,在他的青絲和綰髮的髮簪上輕輕搖晃,髮絲縷縷舔過他的側臉,於眉梢拂過。
那髮簪是淡紫色的,風渦紋,與他今日深紫色的錦裳相襯。簪尾似乎還刻著字,但光影胡亂晃悠,她瞧不清楚上邊刻著什麼,一時怔愣住了。
他的手指修長,指腹沾了水,細細撫過足底,一股奇異的感覺從足心發散開,酥酥麻麻地,逐漸傳到心口,卿如是忍不住蜷縮了下腳趾。
月隴西注意到了,指尖故意輕捻過她的腳趾,瑩潤粉白的腳指頭再次無意識地蜷了蜷。
他覺得有趣,抬眸看她,發現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頭髮上,以為她喜歡這根簪子,便稍低頭,「拔下來,送你了。」
卿如是挺想知道那簪上刻著什麼字,便沒客氣,伸手拔了下來,拔下來後又擔心他的頭髮會散掉,握住簪子,她悄悄瞧了眼,沒散,隨即摸到自己頭上的簪子,也拔了一根下來。
她腦袋上的簪子多,倒是不怕散。隨意拔了根,恰好是淡紫色的,琉璃珠子串成,她給月隴西插上,固定住。
月隴西微挑眉看她,「?」眼角的風情都快要溢出來。
「看什麼看,要還給我的。」卿如是不解風情,一本正經道。
月隴西:「……」好罷。
卿如是方瞧過簪上的字:曀曀其陰,虺虺其雷,寤言不寐,願言則懷。
她思忖著,忽覺足底被暖意包裹住,垂眸去看,月隴西正用衣擺給她擦拭雙足,她噌地臉紅,別過頭推他,低叱道,「放我下來。」
月隴西笑,「別不好意思,伺候小祖宗是我應該做的。」他不為所動,待仔細擦完,遂又悉心給她穿上襪子,站起身抱著她,手中還拎著她的鞋。
沒給她穿鞋,以免她掙紮下來直接跑了,屆時又躲著他。
「你往哪兒抱啊?」卿如是見他逕自繞過卿父的院子,擰眉羞憤道,「我不跟你去竹院!」
「噓。」月隴西壓低聲音提醒她,「前邊的人可多起來了,你這般大吼大叫,是要惹人圍觀的。」
卿如是一愣,掀起眼帘果然瞧見廊上迎面走來一群考生,正互相擺談方才的文章,她微惱,焦急地打開青皮書擋住自己的臉,心中默念著「別看我別看我」。
「請世子安。」有人迎上來請安,後面的不甘示弱,接踵而至。於是整齊劃一的問好聲在卿如是耳畔響起。
「世子好。」還一批接著一批。
卿如是縮著腳,身體僵硬,動也不敢動。生怕一有動靜便招人問候到她。
「世子。」是蕭殷的聲音,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調。
「嗯。」月隴西開口,「這幾日長老怕是沒空處理三審,就不必先拿去給他了。你跟我來。」
蕭殷頷首。
兩人往竹院的方向繼續走,待到周遭冷清了,月隴西繼續道,「我與父親商議過,待你入國學府後,便由刑部尚書余大人教導著,這幾日若是無事,多去與他交流。他和你,很有些淵源。若你受不了這個罪,同我說,我給你換。」
蕭殷沒有說話,似在斟酌。
卿如是緩緩將青皮書拿下來,沉吟著望向蕭殷。所謂的淵源是何意?這位刑部尚書余大人已在刑部任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