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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至國學府,他沒急著走,跟著卿如是下去,將她一路送回了竹院,叮囑道,「我今晚也許回不來。你早些睡,不必等我。」
膨脹了,飄了。他脫口便後悔。自己竟然能理直氣壯地說出「不必等我」此等自作多情的話。想來真是近日與她過於親近,得她喊了夫君,又面過了父親,以為她的芳心逐漸被自己俘獲了去。
說完,為免尷尬,他輕笑了下,挑眉道,「知道你不會等我。我隨口說的。若是真會等,那我今晚一定回來。」
卿如是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隨意「嗯」了聲。
卻教月隴西十分在意「嗯」是什麼意思,故作輕佻地問,「那你究竟是會等,還是不會等啊?」
「你不回來我等什麼?」卿如是狐疑看他,稍一頓,又撇過臉去,「你若回來的話,我便等一等罷……反正睡不著。」
月隴西笑,「嗯。」
他舍了馬車,徑直騎馬返回。
月府中,月珩還在正廳里等著他,聽小廝報備他已到府門的消息後,便站起身來,手裡緊捏著一根長鞭,背手面向門外。
揍是怕沒個輕重不敢揍,使喚鞭子打還是要打的。不然他這氣還真找不到地撒出去。
月隴西心底早有準備,曉得自己回來不是聽什麼避開卿如是的私房話,而是真真正正來挨打的。就算是郡主也得適當順著月珩的意,要不然這氣真全讓月珩受了,卿如是以後就吃得苦頭了。
他遠遠瞧著那鞭子足有嬰孩臂彎一般粗細,心底暗嘆了聲真狠。
毫無怨言,他進屋便撩袍跪下了,與卿如是在時截然不同的態度與神情,認真且恭敬道,「請父親責罰。罰完,便順意讓孩兒娶了她罷。孩兒是真心喜歡她的,非她不可。也請父親日後莫要為難她,若她做得有不合意的地方,您便一道都打在我身上罷。」
語畢,他修長的手指輕扯了腰帶,將外衫脫下來,隨意扔到一邊去。
「行。」月珩咬牙點頭,就沒打算跟他來虛的,不再多言,抬手揮起鞭子往他身上狠抽。
力道大,鞭子粗,一鞭就將他打得皮開肉綻,薄薄的衣衫透出血絲來。
郡主就站在屏風後瞧著,神色悵然。身旁的嬤嬤低聲道,「老爺下手這麼狠,您怎地也不攔著?世子細皮嫩肉的,自小就被您護著沒挨過打,這一頓下來還不暈過去?」
郡主沉吟著,低聲說,「你不明白。唯有真情動人心,他不挨打,怎麼教老爺知道他是情真意切。老爺若不知他情深,往後如何善待卿家的女兒。他也曉得自己是回來挨打的,我攔著是沒用的。」
一頓,她示意道,「你去把他的房間收拾收拾,他今晚肯定要住下。打得這麼狠,馬都騎不了了。乾脆養兩日再遣人送他回去。」
嬤嬤答應下來。
她們這廂說著話,視線也不曾離開正廳。
月隴西被打得額間冷汗狂下,卻依舊一聲不吭。血腥氣已然充斥著整間屋子。
一鞭又一鞭,他也不知道濕潤的衣衫究竟是汗濕的,還是血浸的。
月珩幾乎是拿出了方才砸桌子摔椅子的氣勢,沒個完。
淺色的衣衫血跡斑斑,沾惹到長鞭上,月珩瞧見了,終於顫抖著臂膀,手軟了。
鞭笞聲停了下來。不多不少,攏共二十鞭。
月隴西抬眸,低啞著嗓子,不知是玩笑還是認真的,「不再多來幾鞭嗎?她性子活,恐怕以後招惹你的地方還挺多。」
月珩被他刺激得腦子一火又想打,生抑制住了。端凝著依舊將背挺得筆直且眉都不皺的月隴西許久,最後將鞭子甩在他身前,拂袖離去,只沉沉留下一句,「擦藥去罷。」
他默然,心底一口氣舒了出來,想要起身,牽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