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2 页)
卿如是:「???」什麼玩意,當初說好的看中她的文采請求賜教呢。她究竟為什麼淪落到幫他分析這些東西。
不過這人果真有教養,會思慮這些,說明此人有所為有所不為,像是高門顯戶出來的貴公子。她便也不好說道什麼了,老實給了建議。
故人是與不是,暫且不論。倚寒兄,聽小弟一句,先下手為強。
鴿子放出去,她也跟著換了身男裝出門。
她戴著面具去采滄畔見葉渠,帶著新默的三篇文章。
一進屋,便見葉渠俯在桌上喃喃自語。她在隔簾後坐下來,葉渠不招呼她,只專注地看著桌上攤開的畫卷。
從卿如是的角度,只能看到那捲畫的邊角,她有些好奇,隨即撩起帘子,湊過去看。
葉渠一手捧著書本,一手握著硃砂筆,逐一比對後在書本上寫下桌面那幅圖的題名。
卿如是接過他手中的書,書封寫著修復者和謄抄者的姓名。修復者自然是「秦卿」,謄抄者是幾十年前的一位名仕。
葉渠笑說,「這兩日我又試著找了許多不同的人謄抄的修複本,只有這個人在謄抄這些修複本時,完整保留了修復者所有的書寫習慣。於是我把這人謄抄的崇文修複本都拿來看了一遍,發現被修復的每本書大概會用到『卿』字十幾處,幾乎每一處後面都加了點,這下是徹底證實了修復者這個習慣。」
卿如是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我找朋友弄來許多百年前那些子名仕留下的書畫,目前找到三四人都有卿字後加點的習慣,但是,我仔細比對了許多作品,大概只有我手中這幅畫的主人,最有可能是當年的修復者——」
葉渠退開一些,讓她上前來看這畫的全貌。
畫裡無人無鳥,無草無花,唯有一座百年廊橋,廊橋似乎沒有盡頭,愈深愈暗,沉重而壓抑。分明只有廊橋這一死物,卻給人萬物都枯萎,生靈皆老去的錯覺。
筆者的字跡有些眼熟,但又不太像是她想到的那個人的字跡。
因為這位畫作用筆過於倦怠,似乎已沒了拿筆的力氣,勉強寫了連筆的草書,字也歪七扭八。
上書:夜深忽夢卿,驚坐起,不知今夕何夕。我看清風是卿,我看月影是卿,捕風風不停,捉影影不應,驚坐起,不知今夕何夕。唯恐卿卿不入夢,推窗請風進,熄燈把影留。
時間是女帝登基的第三年。
卿如是稍移開視線,掃視一遍,疑惑地蹙起眉。
葉渠知道她想問什麼,回道,「沒留名,連個私印都不曾蓋得有,不知是哪個的作品,這字跡也不像我見過的手筆。字句里,唯有『卿』字寫得最好最端正,字後那一點也是習慣性地在每個『卿』後都會點上。可僅憑這個,想找出畫作,有些困難。」
他頓了頓,補充道,「你不著急的話,我慢慢想辦法。」
卿如是點頭,不自覺又看向那幅畫。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覺得這字像他的草書,分明很不同。他不是那麼有名嗎,若這字真的和他的字相似,葉老應該能看得出來。
他的字狂狷,多多少少存了些十四五入軍營時不服輸的血性,還有十七歲拜官稱相時催出來的恃才傲物少年氣,他自己說的,不管沉澱多少年,他也寫不出個穩重的味道來,就是草,又草又橫,頗有點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意思。
但畫上的字,儘是頹廢之意。就和他畫的廊橋一般,看不到盡頭,萬物枯萎,生靈老去。多看一眼都覺得悲傷。
卿如是不再多想,放下新默出的文章便走了。
葉渠遣人送她走暗道,自己留在屋子裡研究字畫,半個時辰後,有人敲門,他將卿如是留下的文章收起來,然後才開門。
倚寒跨門進來,葉渠頭繼續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