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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荷開心地往回走,在一輛廢車旁發現一個渾身帶血的男人。
看傷口很蹊蹺,明顯帶仇殺性質。
她膽子在經過南江一跳後,無所畏懼。
喊來鄭家兄妹,一齊將男人拖回自己的小屋。
不敢和叔叔阿姨說,三個人湊在一起,胡亂給那個人救助。
紀荷有點皮毛的護士學給那個人縫了腹部的刀口。
不是她故意拿人家當小白鼠,是那位叔叔不肯。
醫院、診所、或者給他叫醫生都不行。
紀荷趕鴨子上架倒也不錯,刀口縫得還漂亮,獲得傷者誇獎,說她膽量過人,以後能成大事。
後來,這個人帶她走出垃圾山。問她願不願意出去時,紀荷義無反顧回答,當然願意。
像在教堂結婚宣誓時的我願意。
男人沒有給她太多一步升天。雖然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很有來頭,畢竟這個社會能被人追殺也是一種本事。
紀荷到了他公司,輾轉在一個售樓部做銷售。
冬天穿著單薄西裝套裝,和同事街頭散發傳單。
凍得發抖,彼此還保持著專業微笑。
住得地方是集體宿舍。
那段時間明州發生一起特大入室殺人案。
一家房地產公司售樓小姐,在集體宿舍和自己的情人被砍殺而死。
聽說現場慘不忍睹。
紀荷住的也是集體宿舍,加上職業相同,她自己雖沒嚇著,其他室友卻嚇壞了,下樓倒垃圾都叫著她。
那天晚上,她照常陪室友下樓倒垃圾。
忽然,那位叔叔就來了。
開著一輛低調至極的車,落下車窗對她打招呼,笑地臉上皺紋像一朵溫暖的太陽,問她願不願來鴻升集團。
紀荷笑,我不就是在鴻升集團嗎。
叔叔說,聽說你沒上大學,我滿足你一切願望,當做阿拉丁神燈使用,願不願意?
這真是一步登天了。
紀荷說,願意。我想當記者。
為什麼?對方覺得奇怪,又加一句,你甚至可以要我的財產。
紀荷回,我覺得記者好玩。
一句好玩。沒多久,明州電視台法制頻道的虞正聲親自來找她,問她願不願意跟他干。
他當時是全國知名調查記者,只不過老了,身子有些跑不動。
紀荷當然願意。
喬景良,也就是那位叔叔,喬開宇父親,給了她新身份,新職業,新天地。
後來一年他身體不適,將她叫到床前,給她看了遺囑,將他名下三分之一股權,在死後全部贈與她。
紀荷問為什麼,非親非故。
他說喬開宇也和他非親非故,領養關係,但只要自己高興,給誰都可以。
她成了和喬開宇一樣幸運的人。
又有完全不同的地方。
因為,喬景良有很多這樣的「孩子」,而她卻是唯一的「女兒」。
……
紀荷不想對當年事談及過深,無論是喬景良還是喬開宇,他們就像一道界限,將她和江傾化為兩個世界。
她過不去他的世界,也不希望他過來。
簡短到只有一兩句話。
思緒卻厚重、像大雨前的雲層,烏壓壓蓋住她。
不知道他信了沒。不過能糊弄就糊弄。
最要緊的是靈活。
唇角輕微自嘲拎起,紀荷拖著自己經過一趟回憶,沉重到幾乎邁不開的雙腳,往外移動。
到了房門前,深呼一口氣,壓制好情緒,笑著,步伐正常走出,「江……」
戛然而止。
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