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第1/2 页)
畫眉扭過頭,眸光乍然亮起,又漸漸黯淡下去,「是麼。」
縹碧上前憤憤道:「還有少夫人,公子牽著她呢。」
聞言,畫眉面上瞬間慘白一片,櫻花般的唇瓣微微顫抖,她落寞地靠著窗戶,低聲道:「他們是夫妻,牽手是應該的。」
「不該!」縹碧大聲,急地臉紅脖子粗,「娘子再不爭,公子的心可就真給少夫人了,這是娘子願意看到的麼,若是娘子願意,奴婢以後絕不再提公子。」
「我……」畫眉垂下臉,眉梢漸漸爬上了幽怨之色。
「奴婢伺候娘子四五年了,日子是過得比其他奴婢強,可奴婢想要的不是這個,而是想娘子開心。公子心裡頭肯定有娘子,娘子就該牢牢……」
縹碧連珠炮似的說出一大串話,然而畫眉半個字都沒聽進去,她滿腦子都是紀忱牽著霍酒詞的畫面,那畫面跟刻在她腦子裡一般,叫她怎麼也忘不了。
忽地,院門口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是紀忱。
「公子回來了!」縹碧趕忙拉了畫眉一把,興沖沖道:「娘子快去迎他。」
畫眉不動,眼眶卻是慢慢紅了。
「娘子。」縹碧再三催促。
不多時,紀忱進屋,如同往常那般伸手拉人。這一次,畫眉黑了臉,直白地避開了他的手。
紀忱的手落空,見狀,縹碧便道:「公子,娘子今日什麼東西都沒吃,您勸勸她吧。」說罷,縹碧福身退出屋子。
窗外夜色沉沉,屋內空氣凝滯。
紀忱不解,關切道:「為何又不吃東西了?」
畫眉直愣愣地盯著窗沿,一句話也不說,好半晌,她才開口,「公子與少夫人很相配,該好好過日子。這麼多年來,奴婢伺候公子也算盡心盡力,希望公子將賣身契還給奴婢。」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她這話一出,紀忱猛地捏緊手,眉心用力得有些凹陷,「眉兒,我心裡只有你一個。」
他不明白,為何霍酒詞來了之後,畫眉的心思就變了,變得捉摸不定的,時而喜,時而怨,時而不理人。他白日當差累得很,根本不想猜女兒家的玲瓏心思。
「請公子將賣身契還給奴婢。」畫眉悶聲又說一遍,每一字都壓在喉間,聽著像是要哭了,「時候不早,請公子快些去驚春院吧。」
「呼。」長長嘆息一聲,紀忱強制攬住畫眉的肩頭,「說到底,你還是在意她,對麼。男人一諾千金,父親已許下承諾,我自不會叫他失信,不然是為不孝,可我已經有了你,娶她便是負她。真待她好了,我又對不住你。」
「新婚那日我便與她明說了,我只能給她名分,其餘什麼都沒有,她同意了。」說到此處,紀忱頓了頓,眸中透出深深的疲憊,「我時刻記掛你,一有空便來你這兒。你還要我如何呢?」
他低頭凝視畫眉,思緒不知不覺飛遠。許久以前,有人說,他會遇著一個手腕上有桃花的姑娘,那是他的緣。
沒幾日,畫眉來了侯府,他一眼看中她。
至於為何喜歡她,喜歡她什麼,他其實說不上來,就覺得該是如此。
畫眉沒看紀忱,倒是將他說的話全聽了,她曉得他的難處,也曉得他近來忙,自己該體諒他。只是,她害怕,怕他變心。
沉默半晌,她抬起眼皮,不安地望著紀忱,眸中水光粼粼。「你,能不能對天發誓?」
紀忱愣了一下,果斷舉起了手,他緊緊盯著她,一字一字道:「我紀忱對天發誓,若是哪日負了畫眉愛上別人,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聽到他真切的話語,畫眉心裡才好受些。終歸,她捨不得他。
「不生氣了吧?」等畫眉面色緩和,紀忱便摟住她往桌邊走,「過幾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