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第1/2 页)
「五弟——」岑紹雅下意識又想開始捏酸沾醋,可餘光一瞄到張律師,硬生生將語音語調放輕。
「你怎麼現在才來,我們都在等你。」
「在你心裡,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要?」
岑紹楠絲毫沒有要給四姐岑紹雅面子的意思,張口說了句大實話。岑紹雅狠狠剜了岑紹楠一眼,就把頭別到一邊去了。
岑紹楠自顧自走到岑博美旁邊,搬了張空椅子坐到張律師身旁,身子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卓嘉莉仍平靜如水,淡然看著在場形形色色起起落落的人,仿佛正在發生的事情都與自己毫不相干。
在震驚中站起還沒顧得上坐下的岑紹宜皺了皺眉。
「五弟,這份遺囑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成了見證人?」
岑紹楠黠慧地眨眨眼。
「媽在醫院的時候立遺囑,看到我在就隨手拉我做見證了。」
「簡直胡鬧!」岑紹康忍不住吼道。
「這麼大的事情,怎會『隨手』讓你去做!說!是不是這個女人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他激動地用手指著卓嘉莉,眼光掃過張律師,頓了頓,「讓你們,給她造假遺囑!」
張律師聞言,眼色一沉,託了托眼鏡,清清嗓音。
「岑二老爺,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我作為專業律師,謹以我服務了岑家近二十年的名義發誓,我忠於岑家,絕沒有為自己謀私而踐踏法律底線,也沒有做出任何損害岑家的事情。」
「而且,你們覺得這個失去丈夫、被你們趕出家門、一無所有的女人,有什麼能耐讓我、我們,為她冒險犯事?」
岑紹楠滑稽地在「我、我們」上加重了語氣,似笑非笑地看著岑紹康。
岑紹康被堵得面紅耳赤,半天扯不上話,倪敏兒見情勢不對,慌忙拉著岑紹康的衣角讓他坐下。岑紹康心煩氣躁,把還在手中的遺囑摔在了茶几上。
岑紹宜打了個眼色,岑紹雅立馬將遺囑拿起遞給了她。她掂了掂手裡沉重的一頁薄紙,心裡開足了馬達盤算起來。
「張律師,我敬重你是與岑家合作多年的老人,但畢竟這是涉及到整個家族甚至振中集團的大事,我們謹慎一點也是理所當然的,請理解。」
張律師對這段「肺腑之言」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即便有你和紹楠的見證,我們仍然想確認一下這份遺囑的真實性,否則大家就算明面不說心裡還是有刺的,更無法認同,對吧?」
岑紹宜居高臨下般掃視了一下身旁的岑家人,大家都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回應贊同。岑紹宜心裡得意,優雅地坐下,一副大公無私的架勢看向了張律師。
「岑三女士,您說得非常在理,所以岑老太太也已經準備好了。」
張律師變魔術一樣又在公文包里拿出一封信。
「這封岑老太太親手寫的信,我覺得,還是交由你們來讀吧。」
「我來讀。」也許劇情太精彩了,讓坐在後面的岑博凝也不由自告奮勇充當了播音信使。
信讀完,岑博凝眼神有點疑惑,但沒敢吭聲只將信遞給爸爸岑紹康,岑紹宜、岑紹雅也聚過來一起研究著這封突如其來的遺物。
信上的字有點扭曲,但大體還能看出是岑老太太的字跡。
「這是岑老太太去世前三天在醫院寫的,我和楠先生在場見證了整個過程。」不等眾人開口,張律師先講了個大概。
「張律師,這個……我們也無法判斷這是母親在清醒狀態下所做的決定。」故作為難、卻之不恭等伎倆,岑紹宜是早已爐火純青。
「叮」、「嘀嗒」、「噔噔噔」——突然大家的手機同時響起了群信息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