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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能怪楊錦瑟、葉奕寧總說他是成精的狐狸,攸寧含著笑意腹誹著。
不多時,靖王世子的奶娘、許家祖宅的兩個老僕人哆哆嗦嗦上殿來。至于靖王與靖王世子,有宮人騎快馬去請。
許太傅一看到這三人,便是眼前一黑,踉蹌著後退一步。
三個人證在魏凡溫和耐心地引導下行大禮跪拜,隨後取出早已備好的狀紙,請魏凡呈給皇帝,末了依次細說原委。
靖王世子的奶娘最是義憤填膺,訴說時便是聲淚俱下。本來麼,赤膽忠心地服侍了十幾年的孩子,到頭來是個不知感恩的白眼兒狼,居然還要取她性命。
於她,這是生涯中最為鈍重的打擊。
守護著一個身世不能見光的孩子,長年累月懸著一顆心不說,且為他拋棄了家人,帶著他輾轉離京,漂泊他鄉,進到許家祖宅之後,面臨的又是防範誰害他,要百般與人斡旋鬥智鬥勇。
她為他失去了一切,付出了一切,最終得到那樣的回報,當真是滅頂之災,往昔所有的關愛,全部化作滔天恨意。也正因此,她始終保有著一份理智,對靖王世子的真實身份絕口不提。
她訴說期間,楊錦澄、刑部尚書、大理寺卿、順天府尹這般經常斷案的官員,都凝神觀察著她的神色,分析著她的供詞,當即便能確定所言非虛。於是,神色就有些微妙了。
接下來的兩名許家僕人,供述的內容很有意思。
他們說許太傅當年收留靖王世子,原因是靖王世子眉宇與今上有三分相似,為此曾一再寫密信給皇帝,該是得了什麼吩咐,這些年一直盡心竭力教導靖王世子,用心程度遠勝過自家子嗣。
石安成為靖王世子的事,不在他們意料之中。他們可以確定的是,石安酷似靖王一名側妃根本是無稽之談:他們是許太傅的心腹,曾為太傅探察諸多貴胄的大事小情,上到正妻側室,下到有頭有臉的僕人,了如指掌,那名靖王側妃根本就是憑空捏造,禁不起查證。
被順天府尹問起可知靖王世子真實出身,他們說不知道。
這也是真的。需要運作十年二十年的大事,許太傅不可能透露給任何人。
這下,神色微妙的人就更多了——皇帝分明也參與其中,打的什麼算盤?
其實這件事而言,京官都覺得不對勁,可先前皇帝態度爽快,首輔保持沉默,正得盛寵的次輔是事件主要人物,就使得誰也沒膽子質疑。
這邊剛剛告一段落,靖王與世子聯袂進殿,兩人看到奶娘,登時神色驟變,世子更是險些癱倒在地。
面對著順天府尹、刑部尚書、大理寺卿的種種詢問,名義上的父子兩個無言以對,只是時不時對皇帝投去求救的眼神。
攸寧問許太傅:「有沒有為你們開脫的證據?」
想開脫,只能是皇帝出面,否決眼前一切。可皇帝那個樣子……許太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是非曲直,全憑皇上做主。」語畢竟是老淚縱橫,非常委屈的樣子。
靖王與靖王世子隨之跪倒在地,前者索性喊起冤來,後者一語不發,身形顫抖。
朝臣有人嗤笑,有人不屑,李御史之流則面如土色,擔心被許太傅連累。
皇帝看著這一幕,視線最終定格在靖王世子身上,漸漸地,目露嫌棄。
蕭拓與攸寧固然雷厲風行,讓人措手不及,可那孩子也不該這般經不起事,簡直沒出息,許太傅到底是怎麼教他的?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靖王世子夜間被蕭拓的人從熱被窩裡拎走,那些人雖然沒把他怎麼樣,卻都是一身殺氣,讓他懷疑自己隨時斃命。已然受了莫大的驚嚇,這上下沒崩潰就不錯了。
難成大器,那麼……只能捨棄,權當是天意。皇帝早就練就了鐵石心腸,很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