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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柔嘉繼續吃菜,心裡卻是越來越難受。
因何而起,感覺自己明白,但又不能把感覺梳理成言語。
她放下筷子,悶悶不樂地喝湯。
陸開林取出小酒壺,慢悠悠地喝酒,視線透過半開的窗戶,望著園中的紅花綠樹。
飯後,臨出門的時候,柔嘉問他:「你是不是不想我耽擱你娶妻?」
陸開林道:「沒那個意思,主要是不想影響你。你是女孩子。」
「那就好。我不怕。」
「……」
柔嘉又道:「不過,有點兒事情,我得斟酌一段時日。斟酌清楚了,我不會再煩你。」
「不急。」
下午,趁薇瓏得空的時候,柔嘉拉著她說體己話,把午間的事情提了提。
薇瓏不停地用食指撓著拇指。
她不明白,怎麼會有這麼遲鈍的人?
一個也罷了,兩個都是這樣。
她現在極其好奇:前世柔嘉喜歡的到底是不是陸開林?——如果是,他們倆磨嘰了多久才定情的?
意中人這一點,應該不會出錯,人的天性、喜歡的人,沒有天大的理由,都不會有變化。
所以,思來想去的結論,還是他們太遲鈍。
「我得認真想想。」柔嘉攜了薇瓏的手,「不能做害人害己的事兒。」
「是該好生想想。」薇瓏只得忍下滿心的啼笑皆非,柔聲道,「不管怎樣,陸大人是好心。」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就是不肯讓他做這種好人,「近日我就不來這兒了。靜靜心。」
「也好。」薇瓏撫了撫柔嘉的面頰,「不管什麼事,都不要不開心。實在不好過,記得讓我幫你分擔些。」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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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靜虛齋。
葛大夫走進門來,把一碗湯藥放在唐修衡面前。
唐修衡正在看方子:柴胡、當歸、白芍、白朮、茯苓……等八味藥草。他彈了彈方子,瞥一眼湯藥,不說話。
葛大夫說道:「起初或許有不適的症狀。」
唐修衡把話接了過去:「睡不著,或是起不來,清醒的時候也像在做夢。」
葛大夫一聽就知道,他沒少琢磨,甚至嘗試過,感受很糟糕。
「趕上了這個時候……」程閣老給他的一箱子東西,他還沒消化完,而且近期一定會出些是非。可是——視線瞥過上了鎖的一個抽屜,他頷首,端起藥碗,一口氣喝完,漱口之後,道:「日後要煩勞您隔一兩日上門來把脈。」他不能盼望自己清閒——近幾年,清閒二字都與他無緣,尋常能有一半個月的假,已屬難得。他不能只答應薇瓏卻不配合醫治。
「這是自然。」葛大夫鬆了一口氣,笑得分外舒心。
之前的一段日子,他幾次都被唐修衡氣得五迷三道,這不行那不行。但是,唐修衡是他一向敬仰欽佩的人物,再生氣也就一半天的事兒,如何都會遷就著他。
想想也是,那麼多的公務要忙,還有一大家人要照顧,沒可能跟尋常病人一樣騰出一段時間來休養。病人從來是比大夫不容易得多。
葛大夫告辭之前,叮囑一句:「別喝酒,最起碼要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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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澈、代安如期成婚。太夫人、薇瓏和三夫人前去喝喜酒,二夫人有喜,不方便出門走動。
柔嘉當然也前去道賀了,面上一切如常,心裡有些打蔫兒——她想清楚了,就算起初兩日仍是遲鈍,後來一日一日地想見又不能見到陸開林的煎熬,足以讓她清楚地認清事實。
認清楚又怎麼樣呢?
請父皇賜婚、直言相告還是繼續纏著他?哪個都不是好選擇,前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