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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將他的聲音吹來,殘忍的撕過蕭瑟瑟的耳際。
鼻頭酸了,蕭瑟瑟身子微顫,卻驚起了梢頭幾隻寒鴉。
玉忘言的視線即刻掃來,蕭瑟瑟有些侷促的別過目光,走了出來。
「瑾王……」
「是你。」玉忘言沉默了良久,這才緩緩問道:「你來做什麼。」
「我……我是來看錦瑟姐姐的。」
「你認識錦瑟?」
「認識……錦瑟姐姐曾經教過我刺繡。」
玉忘言皺了皺眉,想到了他管綠意要的那幅錦瑟圖,眼底暗光漣漣,說道:「原來你和綠意姑娘都會湘繡。」
「我繡的不好看。」蕭瑟瑟吃力的笑了。
走到墓前,凝視著墓碑上的字,蕭瑟瑟心緒痛苦。
玉傾揚拋棄了她,張家也不敢要她,最後埋骨在這小小的土饅頭裡,只得來「張錦瑟之墓」幾字。
這一切,拜玉傾揚所賜,卻也是自己有眼無珠的下場!
悲憤的情緒在這一刻分外鮮明,像是利箭刺穿蕭瑟瑟的身軀,她突然好想大哭一場,想抱著自己的墓碑大哭。
「蕭四小姐。」玉忘言察覺了蕭瑟瑟的情緒不對。
蕭瑟瑟說:「我……我想念錦瑟姐姐,從前她帶我逛過集市,還給我買過糖葫蘆,又大又紅的糖葫蘆……」
玉忘言沉然了良久,緩緩道:「蕭四小姐,本王對你有愧,有些東西註定給不了你。」
「什麼東西?」
「為何要知道。」玉忘言道,「你這樣宛如孩童,不懂人事豈不更好。無憂無慮,多少人都求而不得。」
蕭瑟瑟悲戚無語,她的傷悲,又有誰知道?
「瑾王。」蕭瑟瑟喃喃,「你為什麼喜歡錦瑟姐姐?是錦瑟姐姐也經常帶你逛街,給你買又大又紅的糖葫蘆嗎?」
「不……」玉忘言俯視墓碑,眼底浮上回憶的光暈。
他不會忘記兩年前,他被玉氏皇族的人暗算,為逃避追殺不得已落入懸崖,引發了體內原本沉睡的血蜈蚣。
那一次,他躺在山崖下,已經不再對生存抱有什麼幻想。
可是錦瑟出現了,她和幾個千金小姐出來踏青,她們歡聲笑語,卻只有她一人注意到他的血跡,悄然尋過來。
他永遠都會記得,她靜美多情的笑靨和眼底的關切。
是她劃破自己的手臂,將血滴進他的傷口,讓血蜈蚣平靜下來,救了他一命。
玉忘言喃喃:「若沒有錦瑟,本王兩年前就已經死了。」
蕭瑟瑟震住,接著攏緊了斗篷,緊緊裹住顫抖的身子。
原來是那時候的事!
那時她是因為嗅到了毒蜈蚣的氣息,才尋到玉忘言的面前。娘曾告訴過她,她的血可以壓制凶煞的毒蟲,她為了救人就嘗試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救得是誰……
蕭瑟瑟哽咽:「你為什麼沒有早點把這件事告訴錦瑟姐姐?至少也要讓她明白……」
聽言,玉忘言周身一冷,森涼的視線剜到蕭瑟瑟臉上。
「你怎麼知道,本王沒有告訴過錦瑟。」
蕭瑟瑟頓時心音如鼓,方才她入神說漏了嘴,眼下要如何圓這個謊?
臻首望著玉忘言,渾濁的眸底痴傻而驚慌,像是受驚的小鹿,蕭瑟瑟剛要開口,突然聽見不遠處一陣喧譁。
「小兔崽子,大早晨起來了就要逃學!你想逃到哪裡去?」
蕭瑟瑟轉臉望去,見是一戶農家的男孩在飛奔過來,他身後大約是他娘來捉他,見他跑得太快,索性彎腰拾起一捧雪,捏了個雪球砸過來。
「小兔崽子,我讓你跑!」
這雪球砸得甚是快,方向卻偏到了玉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