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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整个麻醉过程十分顺利。我甚至怀疑病人期待下次再来开刀。到现在为止,我还不是很清楚地明白总医师所谓困难的部分是什么。不过精确地计算下来,那一次的麻醉,我一共输了一千三百五十元。
第08章 子不语
我想我是在做梦。
风吹起白色的薄纱,我似乎听到声音,可是什么人都没有。
我一定在做梦。我不喜欢这种感觉。知道自己在做梦。我得赶紧醒来。
那阵白纱飘到我的面前,我想伸手去抓,可是又飘远了……。赶紧醒来,我告诉自己,赶紧醒来。
可是这时候,我觉得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没有睁开眼睛的力气,没有翻身的力气。
“谁?”我大叫。可是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现在我开始有点慌了。我的神志愈来愈清醒。我是实习医师。我有点后悔。为了逞强,想赢护士小姐一场电影,来睡这张死过无数病人,据说有鬼的床。快点醒来呀……梦和现实都交错在一起了。我睡得好深、好死,可是神志却非常清楚,我叫自己醒来,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那阵白纱又远远地飘过来,仔细看过去,又不是白纱,只是一团白色的什么……。
“我要醒过来!”我用力大叫。可是我一点都动弹不得。
我试着去踢那团白色的东西,可是全身没有一点力气。现在我可真的慌了。我想起电影里面的情节,还想起爸爸、妈妈,我不要……。
“南无阿弥陀佛,我要醒来。南无阿弥陀佛,我要醒来……。”我愈叫愈大声,可是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等到我总算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都是汗。天色开始有一点泛白了。我隔壁床病危的病人睡得正好,呼吸器连接着气管的内管,很规律地把氧气打到病人肺部。他的胸部均匀地起伏。
大夜班的护士这时已经过来发药。带着笑意看我。
“昨天晚上妳有没有听到什么?”我心虚地问。
“听到什么?没有啊。”她莫名其妙地问,“昨天晚上你叫过我吗?”
“没……没有。”我吞吞吐吐地回答。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啊?”她可高兴了。
“哎哟,”我面露庄严神圣,“都是妳们这些女人,学科学的人还那么迷信,天下那有什么怪力乱神?”
接着我开始大吹特吹,直到我发现她用尊敬的眼光看着我。
“这在医学上也不是不可能,你正好在浅睡状态。这时候你的大脑皮层非常活跃,与深部的髓质尚未醒来,所以皮质命令无法下传,于是你觉得动弹不得,在睡眠状态 下,这是合理的。”
“所以你认为不可能有什么被鬼魂压到的事?那白色的薄纱又怎么说?”
我的住院医师张医师和我一边检查病人,一边讨论昨天晚上的事。我翻开病人的病历,主要症状是严重腹痛。在许多医院检查找不到什么毛病,于是转送过来。
“这样子痛,痛多久了?”我一边触诊,发现是弥散的腹痛。腹肌摸起来还算柔软,没有僵硬的现象,不像任何腹部器官破裂的征候。
“从过年后,就一直这样子痛。”回答的是病人的孩子。
病人六十七岁,看起来比实际的年纪还要老。因为痛的缘故,他弯着身体,显得很痛苦的样子。他的孩子每说什么,他就虚弱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没有任何反弹性的腹痛,不像是腹膜炎。血液检查白血球没有升高。更不像是盲肠炎,或者是任何感染。看来的确是很棘手的病例。
我看见张医师把腹部、胸部X光片挂到阅片架上去。他边看边摸着下巴,没有说什么。
“从前有没有过这种现象?”我问。
“三年前有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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