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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看向自己,寧景年沖他笑了笑,道:「我當年覺得,你穿這身嫁衣的時候最美了,再沒有誰配得起這身衣服。這些年,我一直留著它,想著若你能再穿一次,即使是在夢裡,也能讓我心滿意足了。」「只有我的妻子能穿上它,只要穿上它,我一定能認出來,一定能認出來,那個夜晚,一眼就令我喜歡上的人。」暖暖的火光中,寧景年笑得輕柔,程躍看清他眼底的痴戀,眼眶漸漸發燙,聲音卡在喉嚨,怎麼也發不出來。
接下來,程躍任由他為自己換上衣服,一件又一件,由里到外,和那日的穿著完全一致,最後換上那件繡著精美的彩鳳圖案的嫁衣時,程躍不由看向寧景年,似心有靈犀,他也正在看他,這一次相視,兩人皆無語。
穿好衣服,再換上繡鞋,寧景年抱起他,放到一張椅子上,然後解開他身上的一個穴道,讓他能夠順利說話卻仍不能動彈。
當年孱弱的少年已經不復存在,現在的寧景年身長七尺,俊逸非凡,四臂矯健,輕易、輕易就抱起了程躍這麼一個同樣矯健,只比他矮個幾分的男子。
程躍不禁心生感慨。
把程躍安置在椅子上,寧景年找來一把梳子和一把剪子,先用梳子順了順他的頭髮,再用剪刀剪下一束髮絲。程躍正感困惑間,寧景年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放在桌上,再次見到這個錦囊,程躍於心中長嘆一聲。
掏出錦囊後,寧景年看了看他,便把手中方剪下的那束髮放在一側,解下自己的頭髮,也剪下一束,接著打開錦囊,拿出之前就存放在裡面的那兩束頭髮。寧景年並沒有很仔細地對比,只略略看了看,就解開綁好的紅繩,把不久前剪下的那兩束頭髮,和之前的一同綁在一起。
做完這一切,寧景年把手中的發移至程躍面前,淡然道:「程捕頭,你還有什麼話說嗎?」程躍低頭不語。
似乎也不再期待他的回答,仔細地把這些頭髮都放回錦囊中後,寧景年從他帶來的包袱中找出一些首飾,拿起梳子,專心地為他梳頭。
寧景年費了些工夫才幫他梳好頭,接著才一個一個把髮飾插上。他並不是第一次為他梳頭,算起來,相處的那兩個多月里,為程躍梳頭還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只不過他起來的時候程躍一般還在睡覺,這樣的機會少之又少罷了。
一切都弄好了,寧景年放下梳子,坐到程躍面前,什麼也不說,就是看,專注而認真地看。
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中,程躍一直想說些什麼,但又一直找不到話題。
「我現在應該叫你什麼?」最後還是寧景年先開了口:「程捕頭?程躍?還是,夫人?」程躍終於忍不住了,他抬頭,說道:「景年,就當九年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吧。」一直平靜的寧景年突然揮手掃掉桌上的所有東西,杯子茶壺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碎聲,於寂靜的夜裡,分外刺耳。
「沒發生過?」寧景年冷笑:「是啊,你程大捕頭可逍遙自在,事情辦完了,拍拍屁股走得瀟灑!留下我對著一具無名女屍哭得肝腸寸斷,最後厭倦紅塵隨師父上山修行,回來繼承家業後又每日對著虛無的牌位日夜傾訴,每晚若不飲上一壺定不能入眠,就這樣日日夜夜苦苦思念一個杜撰出來的人物!」程躍看著他不加掩飾眼底的痛苦,再無法言語。
同樣的苦楚,同樣的淒涼,他怎麼不清楚!
可是,又能如何,又能如何?
寧景年越說越激動,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狂躁,若不是看見程躍眼中一閃而過的痛苦,或許真會衝上去,先大罵一通這個一走便是九年,若不是自己無意察覺,就真不再相見的人。
「告訴我。」
寧景年忍著心中的焦慮和不安,一次次問道:「告訴我,那年你走時,有沒有一點不舍?」程躍搖頭,不敢看他:「景年,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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